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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个孤立效应啊,说白了就是咱们在做风险决策的时候,特别容易被一些“变化”给吸引住眼球。最开始是丹尼尔他老人家的想法,后来阿莫斯一补充,嘿,一下子就变得有意思了。
你想啊,以前的赌局都是在研究咱们面对“收益”的时候怎么选,比如说,稳赚500块,和有50%的几率能赢1000块,你选哪个?
后来阿莫斯就想了,那要是面对“损失”呢?结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我问你啊,以下两个,你选哪个?
A:一张彩票,有一半的可能性,你会损失1000块大洋。
B:肯定会损失500块。
怎么样?感觉不一样了吧?加了“损失”这两个字,咱们的选择跟面对收益的时候,那简直是天差地别。丹尼尔就说,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啊!以前光想着收益了,咋就没想到损失呢?
面对收益的时候,咱们都喜欢稳妥,落袋为安嘛!但是,换成损失呢?嘿,很多人就想赌一把了,想试试能不能险中求胜。
其实啊,要让人们接受一笔确定的损失,而不是去冒险承担更大的损失,这难度就跟让人们放弃一笔确定的收益,而去冒险博取更大的收益差不多。甚至,要让人们放弃固定的收益,去赌一把,那这个固定的收益,还得降低一些才行,大概降到370块左右,才有人愿意去赌一把。反过来,要让人们接受固定的损失,而不是去冒险,那这个固定的损失,也得降低到370块左右,人们才勉强能接受。
哎,说白了,在确定和不确定之间做选择的时候,咱们规避风险的需求,往往超过了获取收益的需求。
这个在赌局里,既有收益又有损失的时候,表现得最明显了。生活里大部分的赌局,不都是这样嘛!所以说,要让一个人通过抛硬币来赢100块,你给的奖励啊,得远远高于平均概率才行。如果硬币正面朝上,他要损失100块,那反面朝上,你起码得给他200块,他才愿意玩。而且,金额越大,这个赢的概率就得越高。
阿莫斯和丹尼尔就说啊,咱们对损失比对收益更敏感,这可不是光光钱的问题,它反映了人类的一个普遍特质:就是追求快乐嘛!对大部分人来说,宁愿放弃得到好东西带来的幸福感,也不愿意体验失去同样东西带来的痛苦感。
你想想,这也好理解啊,对痛苦高度敏感,那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嘛!
不过,这个发现也让他们意识到,以前的“后悔理论”啊,可能得退场了。后悔理论能解释为什么人们会接受确定的收益,而放弃可能赢得更高收益的赌局,因为怕后悔嘛!但是,它没法解释,为什么面对损失的时候,人们反而会冒险赌一把。
比如说,选择确定的500块,而不是去赌一把,要么一分钱都得不到,要么赢得1000块,这还能说是怕后悔。但是,如果把500块的确定收益,变成500块的确定损失,人们反而会选择冒险,赢了就啥事没有,输了就损失翻倍。这又是啥因素在影响咱们的决定呢?
哎,丹尼尔和阿莫斯啊,甚至都没来得及为自己精心打磨了一年多的理论倒塌表示惋惜,立马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更有前景的理论上。
他们的新理论啊,有三个关键点:第一,人们会对微弱的变化做出反应;第二,人们对待收益和损失的态度是不一样的;第三,人们不是直接对概率做出反应。
就拿概率来说吧,当你提供两个选择,一个是有90%的概率会赢,一个是10%的概率会赢,人们可不是觉得前者的赢率是后者的九倍那么简单。他们会在心里做调整,好像把90%的概率调低了,把10%的概率调高了,才会做出行动。说白了,面对概率,咱们是用情感,而不是理性在解决问题。
而且,概率越小,这种情感就越强烈。你如果告诉人们,获得收益或者遭受损失的概率是十亿分之一,那他们反应啊,就好像这个概率不是十亿分之一,而是一万分之一。他们会对十亿分之一的损失,过分担心,也会对十亿分之一的收益,抱有过多的期待。
所以啊,咱们才会去买彩票,又会去买保险。
丹尼尔就说了,你要是把这些可能性都考虑进去,很容易想太多,比如说,女儿迟迟不回家,你就开始担心,尽管你知道没啥可担心的,但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一些危险的画面。要摆脱这种忧虑,你就不应该多想。
总而言之,人们对待小概率事件的态度,就好像这些事儿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要创建一个理论来预测人们面对不确定状况的反应,你必须得“衡量”这些概率在人们情感世界里的分量。
他们还用一个简化的“阿莱悖论”来说明,人们在对待概率时表现出的矛盾,是如何通过他们的新理论来解决的。
比如说,你有两个选择:
1. 100%的概率赢得3万块。
2. 50%的概率赢得7万块,50%的概率一分钱都得不到。
大部分人会选择第一个。这说明,在冒险和获得确定收益之间,人们更愿意选择确定的收益,哪怕冒险赢得更高的收益,期望值更高,也不愿意。
但是,再看下面这个情况:
1. 有4%的概率赢得3万块,96%的概率一分钱都得不到。
2. 有2%的概率赢得7万块,98%的概率一分钱都得不到。
这回,大部分人选择第二个,也就是说,选择以较低的胜算,去争取更大的收益。
这说明,以2%的概率去赢7万块,这件事的吸引力,超过了以4%的概率去赢3万块。
所以啊,不是人们在第一种情况下做决定时预见到了后悔,而在第二种情况下却没有,而是因为,他们高估了50%这个概率,而低估了2%和4%之间的差距。
丹尼尔和阿莫斯还意识到,他们的理论啊,不仅解释了期望效用理论解释不了的问题,还预示了效用理论从未预示过的东西:那就是,推动人们去冒险和推动人们去规避风险一样简单,你只需要把带有损失的选项摆在他们面前就行了。
那为什么以前没人注意到呢?可能是因为,研究人类决策的专家,他们关注的焦点,始终是人们对待经济收益的态度,他们研究的风险决策,主要是基于收益的决策,比如说存款和投资。在收益面前,人们的确会规避风险。
所以,丹尼尔和阿莫斯就说,要是经济学家少关心些经济问题,多去研究研究政治、战争或者婚姻问题,也许他们会对人性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
他们还给自己的理论起了个名字,一开始叫“价值理论”,后来又改成了“风险价值理论”。他们觉得,以前的理论啊,并没有真正解答人们是如何进行风险决策的,它只解释了人们在面对经济收益时是如何判断风险的。
阿莫斯在耶路撒冷的一次会议上,陈述了这个理论。有个大人物,肯尼斯·阿罗,听完之后,就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什么是损失?
丹尼尔和阿莫斯的意思是说,当人们的决策带来的后果,低于“参照点”的时候,损失就出现了。但是,这个参照点又是什么呢?
简单来说,参照点就是你的起始点,就是你现在的状况。当最终结果比现状更差的时候,你就要承受损失了。
但是,怎么界定一个人的现状呢?实验中的损失,那是一目了然的,但在现实生活中,它就比较隐晦了。
就拿华尔街的交易员来说吧,如果他期望获得100万的奖金,但实际上只得到了50万,那他就会觉得自己蒙受了损失,因为他的参照点,是他对奖金的期望值。
而且,这个期望值不是固定不变的,它会随着各种形式发生变化。比如说,他原本认为自己的奖金是100万,别人的奖金也是100万,这个时候,如果他得知别人得到了200万,那他的参照点就会发生变化。假如他最终只得到100万,那等于是让他蒙受了损失。
所以说啊,参照点其实是一种思维状态。哪怕在最直观的赌局里,你也可以通过让收益看起来像损失,或者让损失看起来像收益,来改变人们的参照点,然后操控他们的选择。
他们还举了个例子:
情境一:在现有基础之上,你又得到了1000块。请从以下两项中做选择:
A:有50%的概率再收益1000块。
B:有100%的概率得到500块。
大部分人选B,确定的收益。
情境二:在现有基础之上,你又得到2000块。请从以下两项中做选择:
A:有50%的概率损失1000块。
B:有100%的概率损失500块。
大部分人选A,冒险一赌。
其实两个情境是一样的,但是当你把确定的东西描述得像损失时,人们选择赌一把,而当你把确定的东西描述得像收益时,人们选择确定。
丹尼尔和阿莫斯还想说明,面对风险决策的时候,人们并没有将它放在背景中考虑,而是将其孤立出来加以评估。这就是他们说的“孤立效应”。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又发现了“框架效应”,通过改变对事实的描述方式,使收益看起来像损失,你就能轻而易举地扭转人们对待风险的态度,把他们从风险规避者,变成风险追逐者。
丹尼尔就说,他们其实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推出“框架效应”,只是选出了两个相同的东西,证明它们不相关,也就证明了期望效用理论不成立。
他们还举了个例子,叫做“亚洲疾病问题”。
假设美国正在为一场大规模爆发的亚洲疾病做准备,据估计,该疾病有可能夺走600人的生命。人们提出了两种应对方案,但两种方案会带来不同的后果。
第一组人拿到的选项是:
假设采纳方案A,将有200人得救。
假设采纳方案B,那么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600人全部得救,有三分之二的可能是无人能得救。
你赞同哪一种方案?
绝大多数人选择了方案A,有100%的把握拯救200人。
第二组人拿到的选项是:
假设采纳方案C,400人会丧生。
假设采纳方案D,那么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无人丧生,有三分之二的可能是600人全都会死。
当选项以这种方式呈现给被试时,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方案D。
两个问题其实是一样的,但是因为选项是以收益或者损失的形式出现,所以人们做出了相反的选择。
所以啊,人们不是在选择事情,而是在选择对这件事的描述。
丹尼尔他们发表了这些理论之后,有个经济学家,理查德·塞勒,他特别兴奋,觉得他们简直就是用心理学的概念,引爆了经济学的殿堂。
塞勒以前也对经济学理论产生怀疑,他觉得经济学家总说人类是理性动物,但实际上人们的确做过很多不理性的行为。
比如说,他发现,人们愿意用1万块,去购买治疗用药,来让自己远离有着千分之一致死率的疾病,但是,对于在工作中接触病毒,他们却认为自己应该得到100万的补偿。
塞勒还发现,如果请经济学同僚们共进晚餐,大家因为餐前吃了太多的腰果,所以对正餐没有多少胃口了。他把腰果撤下去之后,大家好像如释重负,终于能好好地享用正餐了。
这说明,减少选择项,会让你感觉更好。
所以,经济学本该是用来探究人性中的某一面的,但实际上,它早已不再关注人性。
塞勒给阿莫斯写了封信,阿莫斯就把塞勒的信给丹尼尔看了,丹尼尔这才意识到,他们的理论,竟然会对一个他全然不了解的领域产生影响。
丹尼尔和阿莫斯不想陷入人类是否具备理性的纷争中去,他们想要做的,是揭示人性,然后让大家对镜自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