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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culating...

好家伙,今天咱们来聊聊奥黛丽·萨瑟兰,一个让你觉得人生充满无限可能性的传奇女性。

1957年,她36岁,刚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四个娃,还得全职当学校心理辅导员。有一次,她坐飞机飞过夏威夷的摩洛凯岛,她说:“光是看下去还不够,我必须到那里去!” 结果呢?除了海路,根本没法到达她想去的那片海岸线。你说巧不巧,她又没钱租船,好嘛,干脆决定自己游过去!

第一次尝试,1958年,失败了。一直到1962年,她都42岁了,才终于成功。你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个疯狂的决定。为了保证水面平静,她特意选了夏天去,但这也不能完全保证安全啊。“三个小时之内,海面就能从轻轻拍打岩石的液体,变成八英尺高的海浪。” 这可不是一般的游泳,奥黛丽·萨瑟兰也绝对不是一般的探险家。你敢信?她在决定开始这次冒险的时候,居然“在水上旅行方面经验不足”!不过,她游泳倒是很厉害,大学里学的嘛。她还当过游泳教练呢。“水成了我的元素。” 她还跟前夫一起出海捕鱼三年,“那是一种艰苦、糟糕、但又令人满足的生活”。小时候,她跟着父亲,爱上了荒野和孤独。离婚后,她把生活中的所有这些元素重新组合起来。这简直就是个单人探险的先驱啊。

你以为这就完了?根本没有!1980年,59岁的她辞了职,一个人划着皮划艇,沿着阿拉斯加和不列颠哥伦比亚的海岸线,走了整整800公里!这可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冷的水里划船,跟夏威夷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她这次冒险的灵感来源,还是从飞机舷窗往下看!之后二十年,她就一直往阿拉斯加和不列颠哥伦比亚跑。2001年,80岁高龄的她还在法国的韦泽尔河上划皮划艇;第二年,又在阿拉斯加划了65英里。

萨瑟兰的探险精神,其实从小时候就埋下了种子。“准备工作早就开始了,我甚至都没意识到它会把我引向摩洛凯岛。” 小时候,她经常一个人在夏令营的小木屋里,探索森林。她五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但她妈妈一直坚持户外生活。“我妈妈教书,学校放学的最后一小时结束之后,我们立刻就去山上的小屋。那小屋里有个烧木头的炉子,没有电。” 萨瑟兰从小就被培养成那种能自己捕食、能在艰苦条件下生存的人。想要逃离的本能,深深扎根在她心里。“有一次我14岁的时候,从我们的小屋走到了14英里外的圣戈尔戈尼奥山顶。”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她的两个朋友都觉得“奥黛丽不是晚熟的人。她一生都很特别”。

离婚是奥黛丽人生的转折点。之后,她把家搬到了瓦胡岛的北岸。几年后,孩子们大到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一个星期了,她才开始进行更重要的探险。她一直都喜欢徒步和游泳:现在,她被那些狂野的地方深深吸引。直到八十多岁,她仍然保持着这种精神,在阿拉斯加探险。年龄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阻碍。“我们没人觉得‘你年纪太大了,不能做这件事’,”她女儿告诉《纽约时报》。“只要她还在做,那就说明她没老到不能做。” 她的儿子乔克回忆说,虽然她一直都有冒险精神,但他们谁也没想到,奥黛丽最终会在八十多岁的时候,还在阿拉斯加和不列颠哥伦比亚的海岸线上探险。她的人生,就像许多人一样,始于一个热爱户外的人,最终成为了一个晚熟的探险家,在未知的地形中,独自一人与熊、虎鲸和狼相遇。

某种程度上,萨瑟兰的冒险是她性格的自然流露。她的朋友桑福德·隆回忆说: “作为单亲母亲,她是个领导者,擅长规划,务实且以解决问题为导向……她会停下车,捡起其他汽车或卡车掉落的东西,比如绳子或建筑材料,用来修理房子或其他项目,可能省下了原本要从家庭预算中支出的几百美元。她的孩子们现在也这么做。”

她家阳台上的热水浴缸,曾经是个军用大锅。奥黛丽在所有事情上都很 resourceful,甚至用夏威夷水果酿造自己的葡萄酒。而且,她还有敏锐的冒险嗅觉。隆回忆说,她能够本能地驾驭困难的局面,仿佛她已经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在摩洛凯岛和她一起划船时,隆看到奥黛丽“在着陆时,像生活在滚动地形中的本土石蟹一样敏捷”。

她一生都很特别,而且很早就表现出了冒险精神。毫无疑问,婚姻和作为渔民妻子的生活,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她的活动。虽然你也可以把那种生活看作是她早期探险的一个例子。但并不是所有像她这样性格的人,最终都会去探索只有游泳才能到达的偏远海岸,并且坚持了好几年。更少有人能在六十多岁的时候去阿拉斯加,正如一位对《Paddling North》的评论员在2012年出版时所写的那样。为了去摩洛凯岛探险,奥黛丽用的是1924年绘制的地图,没有其他的地图可用。她花了多年时间爬山,因为不干净的水而生病,乘坐单引擎邮件飞机去麻风病隔离区,住在与世隔绝的哲学家居住的洞穴里,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去摩洛凯岛做准备。到1962年,她准备好了,选择徒步攀登陡峭的悬崖,只在必要时才游泳。在为去摩洛凯岛做准备,探索了夏威夷的其他地方四年后,她去了摩洛凯岛。

她的第一次尝试非常糟糕。她只有三天的假期,忘记了手表,因为找不到淡水,一个晚上没法吃东西,而且漂浮在她身后的背包漏水了,把她的衣服和相机都弄湿了。由于脱水而变得鲁莽,她试图攀登一面60英尺高的墙。离顶部还有十英尺的时候,她找不到落脚点。她被困住了,没法下去,就把背包扔向下面50英尺处的一个壁架。背包摔开了,她的装备散落到海里。“绝望地,我盘起身子,向外跳去。” 她差了几英寸就没抓住壁架,掉进了水里。在她收集起自己的东西后,她在岸边晕倒了。她被一艘路过的船救起,三年后才再次回去。

奥黛丽·萨瑟兰很特别,但她还不是她后来会成为的探险家。她在晚年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以及那里有什么危险”,但在早期的摩洛凯岛探险中,奥黛丽仍然在学习自己的极限,仍然在为自己将要成为的人做准备。在她的回忆录《Paddling My Own Canoe》的结尾,奥黛丽将自己与其他探险家进行了比较。她想知道自己的书是否太专业了。也有像她这样的人,但游泳和在夏威夷温暖的水域划船,与在爱达荷州的河流中划皮划艇是多么不同啊。那是“一套不同的技能”。更不用说贝蒂·凯里了,她划着独木舟穿过了不列颠哥伦比亚的内陆航道。奥黛丽写道,没错,那也是划皮划艇,“但那里有冰冷的水和七英尺的潮汐”。十年后,奥黛丽第一次进入了冰冷的水域。

1980年,60岁的奥黛丽飞过阿拉斯加,产生了与20多年前对摩洛凯岛一样的顿悟。“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山脉、荒野和海洋的结合,而这里就是。” 她要求休假两个月,去探索从凯奇坎到斯卡圭的海岸线。她订购了24张海图和49张地形图,为这次旅行做准备。自1967年以来,她一直在海上使用的充气皮划艇,足以胜任。那是在摩洛凯岛探险之间的三年里买的,它足够轻,可以卷起来、携带和拖运。她把看地图比作音乐家看乐谱。她的想象力飞向了阿拉斯加,而她却被困在办公桌前,感觉“肥胖、柔软、苍白和卑鄙”。

她的休假请求被拒绝了。她回到家,看到了贴在墙上的五年计划,上面列着她最想做的25件事。“划船去阿拉斯加”排在第一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你越来越老了,不是吗?最好现在就做体力上的事情。你以后可以坐在办公桌前工作。” 于是,奥黛丽在孩子们长大后,存够了钱,可以生活一年,就辞去了工作。“我真的自由了。”

在夏威夷,她经常光着脚划皮划艇。但在这里不行。她在轻型船上的开局并不顺利:“我戴上手套时,风把我吹倒了。” 对任何人来说,这次航行似乎都是荒谬的、危险的,如果不是彻头彻尾的疯狂的话。事实上,一位当地的皮划艇向导肯·莱霍恩在奇查戈夫岛附近看到了奥黛丽,当时她快要结束航行了。奥黛丽浑身湿透,在水面上被吹来吹去,还唱着歌。莱霍恩后来回忆说:“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是个疯子’。我想这一定是某个完全没有准备好来这里的人。后来我发现,她是一个比我拥有更多长途海上皮划艇经验的人。” 使用充气皮划艇是这种旅行的一种新颖方法。《Coastal Kayaker》的兰德尔·沃什伯恩在1983年写道,“大多数充气皮划艇都属于游泳池”。到1989年,奥黛丽改变了他的看法:“她巧妙的装备系统让她可以在几周内实现自给自足的旅行,而且她经常每天能行驶20英里。”

奥黛丽之所以能够在六七十岁的时候,在阿拉斯加和不列颠哥伦比亚进行单人探险,乘坐的还是一艘充气皮划艇——这种船会让经验丰富的渔民说:“你用那个划800英里?你一定是真的疯了”——那是因为她已经逐渐训练自己适应了挑战。从她在摩洛凯岛跳下50英尺高的墙的恐怖时刻,到在阿拉斯加出发,她已经把自己培养成了奥黛丽·萨瑟兰,女性单人探险的先驱。

20世纪80年代末,奥黛丽与地球物理学家兼环境科学家尼尔·弗雷泽成为了朋友。他把自己的书稿《Boat Camping Haida Gwaii》寄给了她,这是一本为探索不列颠哥伦比亚一个偏远群岛的小型船只探险家编写的指南。这开启了一段以地图为中心的友谊。尼尔和奥黛丽会见面,仔细研究她长期保存在长餐桌玻璃下的不列颠哥伦比亚和阿拉斯加海岸线的大比例地图。他们交换了关于他们发现的小屋和营地的信息。(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工业伐木使得很难找到好的露营地。)地图上标明了奥黛丽的路线,他们花了几个小时交换故事,讨论地形细节。他们是夏威夷仅有的两个对此感兴趣的人。

尼尔告诉我,奥黛丽多年的皮划艇经历给了她一种嵌入式的智慧,一种本能,使得她的探险成为可能。她总是告诉学生,他们需要能够在水下倒着系一个称人结(她不想在阿拉斯加测试的东西)。但这比那要深刻得多。尼尔解释说,每次航行都会教你更多东西:“你有一些经验会告诉你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 当你探索时,你开始将自己的“意识扩展”到自然界中,并本能地对环境做出反应。这不是你做笔记的事情:它变成了第二天性。“你学到了很多东西,以至于你可以本能地引导自己……因为她的经验,那就是她拥有的那种智慧。其他人尝试她所做的事情都会丧命。” 奥黛丽实际上是通过划船,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能够完成这项非凡航行的人,其他经验丰富的水上人士对此都退避三舍。即使是尼尔·弗雷泽也说,对于她游泳到摩洛凯岛的探险,“我永远不会那样做!”

这是一个自我培养使人远远超出其初始能力的例子。奥黛丽尝试的探险形式越多,她就越有能力成为阿拉斯加海岸的单人探险家,乘坐的是一艘充气皮划艇,可以公平地假设没有人做过。通过培养你现有的兴趣,你可以逐渐将自己发展成全新的事物。奥黛丽一直都很特别,一直都在户外,一直都是孤独的。但她去摩洛凯岛和阿拉斯加的探险是不可预测的。

对于哲学家艾格尼丝·卡拉德来说,自我培养是基于现有偏好来提升自己。如果你对运动有预先存在的兴趣,你将会培养出对剧烈运动的爱好,比如去健身房上课。卡拉德将此与想要成为一个不同类型的人区分开来,一种你可能不太了解的类型(吸血鬼问题)。但我们不必将其视为一个要么全有要么全无的转变。正如卡拉德所说,“我们的观点经常一点一点地改变……我们慢慢地过渡。” 会有一个变革性的时刻,但改变是一个持续的过程。

弗朗西斯·纳甘诺经历了这样一场转变,通过一场前往欧洲的艰难斗争。他在喀麦隆长大,从十岁起就在一个沙矿工作。他每天步行两个小时去上学。22岁时,他开始接受拳击训练。他存了钱,在26岁时离开了喀麦隆。走私者带他经历了一次危及生命的阿尔及利亚之旅。他到达了摩洛哥,在那里他受了重伤,去了医院,并因试图越境进入欧洲而被捕。在经历了一年和三次失败的尝试后,他去了丹吉尔,打算从水路过境。这种情况失败了很多次,他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可以自己当木筏的船长。在他离开喀麦隆一年后,他的第七次尝试成功了。在西班牙接受了两个月的审讯后,他到达了法国,在那里他找到了一家健身房和一个教练。他从27岁开始接受综合格斗训练,现在是重量级世界冠军。像本书中的许多人一样,一旦他有了自己的焦点,他就决心改变自己的生活,在自己的例子中,他做出了危及生命的决定。正是通过可怕的考验实现的持续转变过程,将坚持和发展结合成了一场转变。

这些重大转变可以从取样开始。例如,假设你喜欢读推理小说,并且你最终决定观看一部由它改编的电影。这就是自我培养,你在追求现有的兴趣,但略微扩展了它。但这可能会激发你成为一个严肃的影迷的愿望。你现在必须选择观看许多电影,了解类型和历史,观看经典作品等等。成为一个严肃的影迷需要很长时间。对于卡拉德来说,重要的区别在于,通过渴望,你开始以一种新的方式看待世界。我们可以看到,取样世界并扩展我们的兴趣可能会促使我们开始一场更大的转变。

尼尔·弗雷泽就是这样描述奥黛丽的。当她飞过阿拉斯加时,她有了一个变革性的时刻。但这只是一个漫长而持续的过渡过程的一部分,可以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她不是卡拉德所说的有抱负的人,她从未打算成为这种探险家。相反,她不断地进行自我培养,扩展她的兴趣,直到它们变成了一种新的和非凡的事物。随着她的意识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航行、一次又一次的意外而扩展,并且她的本能得到了磨练,她开始以一种新的方式看待世界。在第二次摩洛凯岛之旅之后,乘坐的是充气皮划艇,她认为摩洛凯岛的“温柔力量”比她坐在办公桌前时正在愈合的瘀伤和割伤更引人注目:“我必须再次回去。如此害怕任何事情,如此无能,以如此小的优势幸存下来——我最好分析、练习、返回并把它做好。”

就像我们在第4章中看到的,分形模式随着重复而变得越来越复杂,奥黛丽正在发展成为一位更有成就的探险家,学习新的极限,获得新的习惯和本能。她的过渡发生在很多年里,包括她所有的准备和练习,以及旅途中的经历。正如她所写的那样,“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因为我已经通过艰难的方式学会了大部分。” 但关键的转折点是她的离婚。奥黛丽在二战后与约翰·萨瑟兰结婚。约翰也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他在1937-8年访问夏威夷的威基基时学会了冲浪,并在战前成为加利福尼亚州的冲浪者,这对夫妇住在那里。然后他是海岸警卫队员,然后在1942年成为一名军官。他还从1950年到1954年在朝鲜服役。这家人在1952年从加利福尼亚搬到了夏威夷的瓦胡岛。约翰的工作是渔民和军事海洋工程师。在1957年,经过一段风雨飘摇的婚姻后,他搬回了加利福尼亚。奥黛丽决定带着孩子们留在夏威夷。约翰很少支付赡养费,也没有去看孩子们。最终,他获得了无限船长执照,允许他担任任何船只的船长。1957年不仅仅是约翰离开的那一年——那也是奥黛丽俯视摩洛凯岛并决定她必须去那里的一年。

一旦到达过渡期,她就开始发展成为在阿拉斯加寒冷的水域划数千英里的女人,把她早期生活中所有低效的准备工作都加以培养,变成了一些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除了是一名游泳运动员和探险家,奥黛丽还是一名教育家,当她第一次来到夏威夷时,她曾担任小学代课教师。作为一名单身母亲,奥黛丽成为了一名游泳教练。在兼职完成硕士学位后,她开始从事职业咨询工作。这项咨询工作让她意识到,探索夏威夷是不够的。“帮助人们规划他们的人生方向,经常让我怀疑自己是否知道该如何安排自己的人生,”她在1988年告诉记者琳达·丹尼尔。她的生活是办公室职员,但她的想象力却一直在“漫游”,这两者之间的不一致是促使她辞职并前往阿拉斯加的部分原因。

随着她在皮划艇和探险界广为人知,她开始就自己的旅行发表演讲,指导人们使用充气皮划艇。正是在这些演讲中的一次,尼尔·弗雷泽在20世纪80年代末遇到了奥黛丽,“在海上皮划艇开始流行之前”。这些演讲不仅仅是提供信息:“她有点像个传道者。” 在这些讲座结束时,她过去常常说:“闭上你的眼睛。静静地坐一分钟。想象一下,你刚刚得到了五百万美元。现在想想,如果你有五百万美元,你会做什么。” 停顿片刻后,她会说:“我希望你睁开眼睛,想想是什么阻止你不用五百万美元做同样的事情。” 这常常会引起一阵笑声。但奥黛丽认为,人们应该追随自己的梦想,不要被恐惧所束缚。在一次演讲结束时,当她问是什么阻止了人们前进时,有人站起来说,他有妻子、孩子在上大学,还有年迈的父母。这或者类似的事情将是许多人的回答。当我们有账单要支付时,很难追随我们的梦想。

对于奥黛丽·萨瑟兰来说,她是一个单身母亲,在没有丈夫的经济支持下抚养孩子长大,她经常很晚才下班回家,孩子们不得不自己做饭,她的房子非常偏远,以至于好几年都没有电视信号,她的儿子记得骑自行车进城两英里去买一条面包,她等到孩子们长大,并且存够了钱可以辞去工作,并且花了八年时间兼职攻读硕士学位,这是一个没有说服力的反对意见。她回答说:“那么你需要问问自己:我现在可以实现我的目标的哪一部分?我现在可以做什么来实现我以后的目标?”

克里斯·加德纳给人们的建议也是一样的,这也是他成为一名成功的股票经纪人的态度: “我最近和一个年轻人谈话,我告诉他你必须问自己两个问题。当你刷牙的时候,问自己:如果明天早上你可以做世界上任何事情,那会是什么?第二,你今天做了什么来使那个明天成为可能?”

奥黛丽把这种态度一直带到了她生命的尽头,正如劳伦·沃克在晚期撰写的传记《Aging with Strength》中所显示的那样。 “在81岁时,奥黛丽的目标包括学习生物学和动物学,她完成了这些目标。她还想完成她关于在阿拉斯加划船的书。十年后,在2012年,她的阿拉斯加书《Paddling North》由巴塔哥尼亚公司出版……至于未来的目标,奥黛丽笑着说,‘我91岁了,我没有很多计划,但我确实想回到阿拉斯加。’”

奥黛丽能够在六十多岁、七十多岁及以后取得成就,是因为她总是在学习现在的东西,这将使她能够在以后实现自己的目标。正如奥黛丽曾经告诉一位采访者说,“这不是你能做还是不能做的问题,而是决定你真正想做什么的问题,然后弄清楚如何做……一旦你成功了,你就知道快乐的含义了。” 在第4章中,我们看到了职业生涯的混沌理论,该理论考虑了机遇的作用以及小事情如何对我们的人生历程产生重大影响。奥黛丽关于找出你现在可以做什么来实现你以后目标的建议,正是你会期望一个理解这种理论的人提出的建议。这是心理学家罗伯特·普赖尔开发的职业发展策略,该策略考虑了职业生涯的混沌理论:

1. 找出现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以及工作如何融入其中。
2. 保持头脑对机会的开放。
3. 产生并尝试几种可能性。
4. 预计其中一些会失败。
5. 使失败可以承受。
6. 寻求和检查反馈,以了解什么有效,什么无效。
7. 利用有效的东西并检查出现的东西。
8. 结合和添加,就像有可能改善职业前景一样。
9. 从1重新开始迭代该过程。

这正是奥黛丽的工作方式。她是一名职业顾问,就好像她要么知道这种理论,要么自己凭直觉发现了它。通过这种方式,她克服了她和阿拉斯加之间的所有障碍。

也许她面临的最持续的问题是恐惧。她的第一次单人旅行是在她14岁时,因为和母亲吵架,去了离家八英里的田野。她睡在田野里,害怕周围发光的眼睛是狮子。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温顺的牛群中。“通常结果表明,我们害怕的东西是非常普通的东西。” 50年后,当她前往阿拉斯加时,她也面临着类似的恐惧。如果管理不当,在那些寒冷的水域中倾覆可能是致命的。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管理自己的恐惧,但在她人生的最后三分之一仍然在这样做。在她离开去阿拉斯加之前,她把她的皮划艇带到她家附近的海边,并故意左右各倾覆了五次。当她在阿拉斯加倾覆时,她本能地把自己扶正了。她感到恐惧,但恐惧并没有让她恐慌,因为她有准备。通过这种恐惧管理实践,睡在牛群中的青少年将成为拍摄站在20英尺外的熊的老妇人。“只有一种恐惧,”她说,“那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她认为她遇到的动物——包括一只像大丹犬一样大的狼——认为她没有那么大的威胁,因为她是个女人。她在《Sea Kayaker》杂志上写道,她以此开玩笑,并指出尽管鲨鱼袭击非常罕见,“值得注意的是,全世界90%的鲨鱼袭击都发生在男性身上,即使男性和女性在水中游泳的比例通常为60/40;这可能有助于你选择同伴……”

实用性是萨瑟兰探险和自我发展的本质。英语教授吉姆·克劳斯是萨瑟兰家的朋友,他租了奥黛丽的附属建筑,他记得和她谈论其他作家。她对梭罗的判断是立即且不妥协的:“柔弱的”。(她对诗人W.S.默温的作品也说了同样的话。)奥黛丽致力于实用性和事实,致力于接受挑战。梭罗对自然的参与具有浪漫主义和文学色彩,这与奥黛丽的观察性、沉浸式、科学的方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奥黛丽知道她可以吃什么植物,她知道她所探索地区的自然历史,她阅读指南和生态书籍。她过去常常推荐尤厄尔·吉本斯的《Beachcomber's Handbook》。她在写作风格上最接近的前身是人类学家洛伦·艾斯利,她的儿子乔克记得艾斯利是她最喜欢的作家之一。萨瑟兰和艾斯利分享了一种简练的风格、一种直率的语调和一种自然主义者的态度。大自然不是逃避或度假的地方。这是一个挑战,需要以现实的态度去尊重和参与。

她的另一个榜样是苏格兰出生的美国环保主义者约翰·缪尔。像缪尔一样,奥黛丽对她所探索的地方的地形、地质和植物细节感兴趣。像缪尔和艾斯利一样,奥黛丽将自己和自己的轶事融入叙述中,但她保留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向你展示她是如何进行探险的,而不是袒露她的灵魂,或者对社会做出哲学反应。她关心体贴和环保主义,但不是一个行动主义作家。最终,她的书是关于她的旅程的记述,紧密地基于她的日记,目的是向其他人展示他们也可以进行这样的旅程,尽管也许不完全是奥黛丽所做的那种。吉姆·克劳斯记得奥黛丽在根据她旅行时写的日记创作《Paddling North》,并担心当她把她多年的冒险经历整理成一个只持续两年的叙述时,她会从事实转向虚构。对于回忆录作者来说,这是一种相当正常的事情,给出一种准确的印象,而不是完全按照发生的方式来叙述某件事。但是,不准确的风险困扰着奥黛丽。就像在她的生活中一样,她在写作中也是一位老师,并且希望给出关于她自己的忠实和有用的记述。

“我一生,”缪尔在他的回忆录《The Story of My Boyhood and Youth》的开头写道,“我越来越喜欢荒野和野生生物。” 对奥黛丽来说也是如此——正是终生的荒野体验使她能够成为她所成为的人。尼尔·弗雷泽描述了奥黛丽的经历是如何积累起来的,发展了她扩展的意识,使她能够本能地知道该怎么做。他把这描述为一种智慧。她的儿子乔克谈到了她对事件将会如何发生的信心,她感到有一种指导精神在她逆潮时保护着她。“她并不神秘。但事情可能会凭空发生来帮助你。” 夏威夷大学哲学教授迈克尔·莫洛伊将《Paddling My Own Canoe》描述为呈现出一种“类似于禅宗的灵性”。更实际地说,奥黛丽经常在励志书籍中被引用。理查德·麦克马洪称《Paddling My Own Canoe》“不仅仅是一个冒险故事,这本书是一个生活宣言”。她经常被理解为一个精神的、哲学的、禅宗式的、独特的个体。

然而,她对个人发展的方法更接近于斯多葛主义。所有归因于奥黛丽的神秘身份都忘记了她没有脱离世界的行动,她没有驯服她的本能,她没有处于更高的境界。她非常属于这个世界,一个海盗式的人物,她的本能得到了磨练,可以帮助她管理大浪和流浪熊。她沉浸在自然的严酷和危险的一面,以及它的沉思和平静的方面。正如塞内卡所说,火是金子的试金石。

奥黛丽似乎相信斯多葛主义的理想,即你无法控制世界,但你可以控制自己。当她的孩子们感到沮丧时,她告诉他们列出他们知道如何做得好的事情,这是一个典型的斯多葛主义禁令,即理性地关注你可以控制的事情。通过依靠她的本能在熊出没时做出反应,她接受了正在发生的事情,并向动物展示了自己没有威胁且无所畏惧。她在她的书中经常谈到她脑海中不同的人,消极的和积极的声音。通过专注于选择倾听积极的、实用的声音,奥黛丽正在成为斯多葛主义者。她专注于斯多葛主义的核心美德——简单。她的生活被简化了。她在她自己房子的建造上做木工,那是一个改造过的军队营房。她的露营装备是从二手商店淘来的。在接受保罗·索鲁的采访时,她说她在阿拉斯加的旅行中每天的生活费约为3美元。英国冒险家阿拉斯泰尔·汉弗莱斯引用了奥黛丽的这句引言,认为这是他最喜欢的引言之一:“我不需要逃离。我需要去。去简单。” 罗马斯多葛派皇帝马可·奥勒留也可以这样说。最重要的是,她通过她扩展的意识,与自然和谐相处。

奥黛丽也使用了斯多葛主义的技巧。她将自己的恐惧分解成各个组成部分,以帮助她克服它们,例如练习倾覆。正如马可·奥勒留所说,“你的责任可以分解成各个部分……专注于这些,并有条不紊地完成工作。” 这就是她的阿拉斯加冒险开始的方式:

“我当时在军队担任职业顾问,我的管辖范围是夏威夷、萨摩亚、菲律宾和阿拉斯加,我和所有这些地方的每个十年级的学生都谈过。所以我非常熟悉阿拉斯加,我看到它在划船方面有很多潜力。我找到了一个没有很多人的地方,我去那里学习了在该地生存的基本技能。”

也许她最著名的引言之一是说,唯一真正的安全是“内在的技能、幽默和勇气,建立自己的火焰和找到自己的平静的能力”。或者正如另一位古罗马斯多葛派塞内卡所说,“人类最伟大的福祉就在我们内心和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斯多葛派建议我们预测我们的麻烦——仔细思考所有可能降临到你身上的坏事——并且通过这样做,为自己做好对抗命运的准备。这让你在面对逆境时保持冷静。“我每天发射前都会经历所有的假设情况,”奥黛丽说,“跟踪风和潮汐。”

当她照镜子时说,“你越来越老了,不是吗?最好现在就做体力上的事情。你以后可以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奥黛丽正在成为斯多葛主义者。马可·奥勒留说,命运就在你身边。死亡笼罩着你。“当你还活着并且有能力时——要善良。” 她一生都保持健康,但正是她的心态使这一刻的改变成为可能。“有时是身体首先屈服于衰老,”米歇尔·德·蒙田警告说,“有时是灵魂。” 奥黛丽没有在身体或灵魂上屈服。她用斯多葛主义的思想激励自己去阿拉斯加。想想奥黛丽给那个有妻子、孩子和父母的男人提出的关于如何追求他的目标的建议,她对他说,“问问自己:我现在可以实现我的目标的哪一部分?” 这与塞内卡在《论生命的短暂》中所说的话是多么接近:“你在看什么?你在朝着什么目标努力?整个未来都充满不确定性:立刻生活。” 通过将一个问题分解成各个部分,并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努力解决它们,我们开始立刻生活。

这是一种成为晚熟者的方式。这就是奥黛丽·萨瑟兰培养自己,斯多葛式地过渡到她所成为的探险家的方式。通过变得简单、变得单人、变得现在。立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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