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Content
哎呀，这集要跟大家聊聊“势不两立的科学”，这可真是一场科学界的宫斗大戏！
话说啊，1787年，新泽西州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在伍德伯里溪边发现一根超大的大腿骨，当时谁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更别说恐龙了，根本没听说过嘛！后来这骨头就到了当时美国最厉害的解剖学家，卡斯帕·威斯塔博士手里。他在一个会上提了一嘴，哎呦，就是个大骨头，没当回事，白白错过了成为“恐龙第一发现人”的机会，真是可惜！更搞笑的是，这根骨头后来居然…丢了！你说这算不算史上最悲催的恐龙骨？
其实，当时美国人正迷古代大动物的遗骸呢，这事儿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有个法国博物学家布丰伯爵，就是那个做加热球体实验的，他居然说新大陆的生物比旧大陆的差劲！他说美洲的水发臭，地不长粮食，动物个儿小，没活力，土著印第安人也没啥生育能力，还说人家“不长胡子，身上也没毛”，“女人没有激情”，哎呦喂，这话说的也太过了吧！
这当然引起了美国人的强烈不满！托马斯·杰斐逊气坏了，立马儿让他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朋友找头麋鹿送给布丰，证明美洲的动物可不是啥软柿子！这帮士兵找了俩礼拜，好不容易弄死一头，发现角不够威武，结果朋友直接给安了一对驼鹿角，心想：反正法国人也分不清！
与此同时，在费城，一帮博物学家开始装一头大象似的动物骨头，一开始叫“不知名的美洲大动物”，后来觉得像哺乳动物。骨头是在肯塔基州的大骨地发现的，越来越多，看来美洲确实有大型动物！这下可算能打布丰的脸了！
为了证明这动物有多厉害，博物学家们就开始瞎搞了，把它的个儿拔高好几倍，还加上恐怖的爪子，其实是从附近发现的一只大树懒的爪子，他们还说这动物“灵活得像老虎”，把它画成躲在石头后面准备扑食的样子，简直是脑洞大开！长牙出来后，他们又绞尽脑汁地往脑袋上安，有人还倒着拧，说这动物是水生的，用牙齿把自己挂在树上睡觉，哈哈哈哈！
后来，法国人居维叶出现了！这家伙可厉害了，能把一堆碎骨头拼起来，还能根据牙齿和下巴判断动物的样子和习性。他发现美国没人写这种大动物的正式描述，就自己写了，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乳齿象”，就是“长有乳头般隆起的牙齿的象”的意思，别说，还挺像！
居维叶还发表了一篇很重要的论文，第一次正式提出了“绝种”的理论！他认为地球会经历全球性的灾难，一批批生物就这么消失了。这让一些宗教人士有点儿不爽，上帝你创造了它们，又消灭它们，你到底想干嘛？这跟“大生物链”的信念完全相反啊！杰斐逊也接受不了这个说法，他还希望考察队能在密西西比河以里发现一群健康的乳齿象呢！他选了刘易斯和克拉克当领队，还让卡斯帕·威斯塔指导他们该找什么动物，哎，真是讽刺！
同年，英国有个叫威廉·史密斯的年轻人，在萨默塞特的运河工地做监督员。他发现随着岩层的变化，有的化石消失了，有的化石一直延伸到后来的岩层。通过观察哪种物种出现在哪个岩层，你就能推断出岩石的年龄！他花了很长时间绘制英国的岩层图，这玩意儿后来成了近代地质学的基石！
史密斯这个发现，让“绝种论”更加尴尬了。这说明上帝消灭生物不是偶然的，而是经常性的，而且有的物种灭绝了，有的却活了下来，这可咋解释呢？
所以说，到了19世纪初，化石变得非常重要了。威斯塔没看到恐龙骨头的意义，就更可惜了。反正，世界各地都开始发现这种骨头了。
1812年，英国有个叫玛丽·安宁的小女孩，在多塞特郡的莱姆里吉斯发现了一块5米长的海生动物化石，这东西现在叫鱼龙。她就开始采集化石，卖给游客，还发现了第一块蛇颈龙化石和第一批最好的翼手龙化石之一。虽然这些都不是恐龙，但当时也没人知道什么是恐龙。
安宁不仅会发现化石，还能小心翼翼地挖出来，这可不容易！她花了10年时间才挖出那块蛇颈龙化石，简直是太厉害了！她虽然没受过训练，但是能为学者们提供不错的图片和说明。可惜，她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贫困中度过。
古生物学史上，还有一个人跟玛丽·安宁差不多不受人重视，他叫吉迪恩·阿尔杰农·曼特尔，是苏塞克斯的一名乡村医生。
1822年，他太太在路边发现了一块古怪的骨头，他立马儿认出这是一颗动物的牙齿化石，这动物生活在白垩纪，食草，爬行，体型巨大！他意识到这个发现会彻底颠覆人们对过去的认识，就开始努力寻找证据。他把牙齿送给居维叶，结果居维叶说这是河马的牙齿，后来才道歉。有一天，曼特尔在伦敦的亨特博物馆研究，有人说这牙齿像南美鬣蜥的牙齿。他们一比较，还真像！于是，曼特尔手里的动物就被叫做禽龙了。
其实，这俩动物一点关系都没有！
曼特尔准备把论文交给英国皇家学会，结果有人在牛津郡发现了一块恐龙骨头，还被巴克兰牧师给描述了，它被叫做斑龙。斑龙的牙齿像鳄鱼那样长在牙槽里，而不是像蜥蜴那样直接连着颌骨。但是，巴克兰没有认识到它的意义，错过了发现新动物的机会。
曼特尔继续寻找化石，最后成了英国最大的化石收藏家。但他越来越热衷于搜集骨头，忽略了医生的职业，家里堆满了化石，花光了大部分收入，还把房子改成博物馆，让人免费参观，结果中断了他的工作，扰乱了家庭生活，最后不得不卖掉大部分收藏品，老婆带着孩子也走了。
更惨的还在后头呢！
在伦敦南部的西德纳姆区，有个地方叫水晶宫公园，那里有世界上第一批实物大小的恐龙模型。这些模型有很多地方都不对，禽龙的大拇指顶在鼻子上，变成了一根尖刺，它长着四条粗壮的腿，像一条肥肥胖胖的狗。
建造恐龙模型的时候，曼特尔不在场，因为他发现禽龙的功劳被另一个人抢走了，这个人就是理查德·欧文！
欧文是个天生的解剖学家，经常非法取下尸体上的四肢、器官，拿回家解剖。有一次，他用麻袋搬回刚从尸体上取下的头，结果在路上绊倒，头滚进了一户人家里，场面可想而知！
欧文很快以他的组织能力和演绎能力受人注意，还成为了解剖动物方面的专家。1841年，他创造了“恐龙”这个名称，意思是“可怕的蜥蜴”，其实恐龙一点都不可怕，有的还没兔子大，而且也不是蜥蜴。
欧文这个人，在外表和脾性上都不讨喜，冷漠傲慢，为了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不择手段。达尔文唯一讨厌的人就是他。他会把别人的发现归功于自己，迫害他不喜欢的人。
最惨的还是曼特尔，他失去了妻子、子女、医生职业和大部分化石收藏品，还因为一场事故背部弯曲，走路跛脚，常年疼痛。欧文利用曼特尔体弱多病的状态，勾销他的贡献，重新命名他已经命名过的物种，还利用自己在皇家学会的影响，拒绝采用他的论文。1852年，曼特尔再也无法忍受疼痛或迫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真是太可怜了！
曼特尔死后不久，《文学》杂志刊登了一篇悼文，把曼特尔描述成一名二流的解剖学家，还抹去了他发现禽龙的功劳，把这个功劳归于居维叶和欧文等人。大家都知道，这篇文章是欧文写的。
不过，欧文的坏事也快干到头了。英国皇家学会的一个委员会决定授予他最高的荣誉，结果发现他写的一篇关于箭石的论文，是抄袭别人的。这件事让他彻底名声扫地。
最后，赫胥黎通过投票使欧文在动物学会和皇家学会的许多委员会里落选。
欧文再也没有从事重要的研究，但在后半生致力于创建伦敦自然史博物馆，这栋宏伟而可爱的哥特式建筑于1880年向公众开放。
欧文计划人人都可以参观博物馆，甚至鼓励工人们利用晚上时间来参观。他把博物馆绝大部分的地方用来陈列公开展品，还提出为每件展品安放说明，方便人们欣赏自己眼前的东西，改变了我们原先建博物馆的目的。
不过，他对人类的无私精神并没有使他忘记自己的对手。他到处游说，反对修建纪念达尔文的雕像。今天，欧文的雕像在自然史博物馆大厅里俯瞰着下面，而达尔文和赫胥黎的雕像却放在博物馆的咖啡店里。
理查德·欧文的对抗行为，标志着19世纪的地质学进入低谷，但更严重的对抗发生了，这次来自海外。在美国，爱德华·德林克·柯普和奥斯尼尔·查尔斯·马什之间也发生了一场对抗。
他们有许多共同之处，都被宠坏了，有紧迫感，以自我为中心，动辄吵架，妒忌心强，不信任别人，老是郁郁不乐。他俩一起改变了古生物学界。
他们一开始是朋友和互相崇拜者，后来关系破裂，变成了死对头，互相鄙视。
马什比柯普大8岁，他是个离群索居的书呆子，衣冠楚楚，留着整齐的胡子，极少去野外工作，去了也不善于发现东西。但是，他有钱，差不多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的叔叔是金融家乔治·皮博迪，皮博迪为他在耶鲁大学盖了个博物馆，还给了他足够的资金来装满他看得中的东西。
柯普比马什更富有冒险精神。1876年夏天，当卡斯特和他的部队在小比格角被消灭的时候，柯普还在附近找骨头。有人提醒他，这时候来印第安人领地取宝，很不明智，但他还是决定继续干。有一次，他遇上了几个疑心重重的克劳族印第安人，但他不停地取下和装上他的假牙，赢得了他们的信任。
1877年，柯普和马什之间的暗斗变成了大规模的冲突。那年，一位名叫阿瑟·莱克斯的科罗拉多州小学老师发现了几根骨头，他把一些样品寄给了马什和柯普。柯普给莱克斯寄了100美元作为报酬，吩咐他不要把他的发现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要告诉马什。莱克斯不大明白，便请马什把骨头转交给柯普。马什这么做了，但遭到了一番羞辱。
这场对抗变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肮脏，而且还很可笑。有时候，双方的发掘人员会互相投掷石块。有一次，有人发现柯普在撬开马什的箱子。他们在文章中互相污辱对方，瞧不起对方取得的成果。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通过两个人的努力，美国已知的恐龙种类数量从9种增加到将近150种。剑龙、雷龙、梁龙、三角龙，差不多都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位发现的。1 但是，他们干得过于拼命，过于草率，经常把已经知道的当做一项新的发现。他们“发现”一个名叫“尤因他兽”的物种不下22次。他们乱七八糟的分类，别人花了几年时间才整理出来，有的至今还没整理清楚。
柯普的科学成果要多得多。他写出了大约1400篇学术论文，描述了近1300种新的化石。柯普本来可作出更大的贡献，但不幸的是，他在后来的几年中急速走下坡路。他投资失败，最后住在费城一家寄居宿舍的单人房间里，身边堆满了书、文献和骨头。马什的晚年是在纽黑文一栋富丽堂皇的房子里度过的。柯普死于1897年，两年后马什也与世长辞。
柯普希望自己被宣布为“人类”的模式标本，就是把他的骨头作为人类的正式样板。他立下遗嘱，把自己的骨头捐献给费城的威斯塔研究所。结果发现他的骨头显示出患了早期梅毒的症状，没人愿意把这种特征保留在代表人类本身的模式标本上。直到现在，现代人类仍然没有模式标本。
再说回到之前那些人物，欧文于1892年去世，比柯普或马什早几年。巴克兰最后精神失常，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最后的岁月。曼特尔那变了形的脊椎在亨特博物馆展出了将近一个世纪，后来在二战快结束时，被炸弹击中，不见了踪影。曼特尔死后，他的儿子沃尔特把他的收藏品带到了新西兰，捐赠给了惠灵顿的殖民博物馆，而那颗引发这一切的禽龙牙齿，现在不再对外展出。
寻找恐龙的工作，没有随着19世纪的恐龙搜寻家去世而结束。1898年，在怀俄明州的科摩崖附近，人们发现了一个“骨屋采石场”，成百上千块骨头化石露在山体外面。仅仅在最初的两个季节里，发掘出来的古代骨头就达5万千克之多，简直是太多了！
问题是，他们仍然搞不清这些骨头的年龄。当时，大家公认的地球的年龄，与过去的岁月所显然包含的时期、年代和时代的数量不符。
都柏林的三一学院有一位地质学家，名叫塞缪尔·霍顿。他宣称，地球的年龄约为23亿年，大大超出了任何人的看法。他重新算了一遍，得出的数字是1.53亿年。也是三一学院的约翰·乔利决定试一试海盐测算法，得出的结果是：地球的年龄是8900万年。
到19世纪末，你可以查到地球的年龄是300万年、1800万年、6亿年、7.94亿年或24亿年。直到1910年，美国人乔治·贝克尔才认为地球的年龄也许不超过5500万年。
正当事情一团糟的时候，有个新西兰农家孩子，名叫欧内斯特·卢瑟福，拿出了无可辩驳的证据：地球至少已经存在许多亿年，而且是以炼金术为基础的！牛顿没有错！具体是怎么知道的，咱们下回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