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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大家好啊,今天要跟大家聊聊“真实存在的社会主义”,这个话题挺有意思的,嗯,有点复杂,咱们慢慢来。

话说回来,对于大多数经历过大萧条的人来说,那场经济危机确实加深了一种感觉,什么感觉呢?就是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冲击,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开始积累的一种感觉,一种全球经济秩序和各个国家的政治秩序都失败了的感觉。他们没能恢复经济快速增长的势头,没能创造出一个适宜英雄居住的家园,也没能提供稳定和高水平的就业,哎呀,总之就是各种不行。而且到了大萧条中期,这些政治经济秩序显然没有维护好公民的权利。

他们明显没能给人们提供一个在稳定社区中的安全位置,也没能给他们提供工作保障,更别说确保收入与他们自认为应得的相符了。更离谱的是,这些政治经济秩序甚至连市场社会应该首要保护的权利都没能提供:那就是财产所有权能给你带来安全、繁荣和权力,结果嘞?

恰恰相反!大萧条表明,即使是财产权,在功能失调的经济中也会变得紧张。战后年代的政治叛乱表明,财产权本身都可能成为争夺的目标。而真正的大众政治的到来——再加上广播和下流报刊的推波助澜——表明,对稳固、富裕的精英的尊重和对权威的敬畏,都随着社会共识的形成,变得支离破碎。总之,旧的那一套,行不通了。

那这“旧的那一套”,这个“旧秩序”是什么呢?就是那个从1870年到1914年,设法实现了经济增长和人类自由扩张的东西。充其量,它只是“伪古典的”,因为它既不古老也不受时间尊敬,而是由1870年以前掌握社会权力的人新发明的,他们想继续掌握权力,并且认识到,正如兰佩杜萨的小说《豹》中萨利纳亲王的侄子唐克雷迪·法尔科内里所说:“如果我们想让一切保持原样,一切都必须改变!你明白吗?” 是的,这句话,挺有意思的啊。

它也只是“半自由的”,因为允许市场力量更自由地发挥作用的压力受到了抵制,而且从监管中进行的每一次经济生活的“自由化”,都是一场残酷、漫长,而且只赢得一半的斗争,如果这种改变会对富人和贵族的财富产生不利影响的话。是的,人们迫切希望以钱包的重量来判断人的平等,但这实际上意味着财富可以让你进入一个由社会网络和优越地位组成的等级精英阶层。

这种“伪古典半自由主义”,在1920年代仍然是许多人的理想,对于少数人来说,甚至延续到了1930年代。撤销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代和大萧条带来的变化,回到这个“旧秩序”,是全球北方一个庞大但日渐衰落的政治和政府联盟的明确愿望。直到他卸任的最后一天,赫伯特·胡佛仍然试图让他的继任者承诺平衡预算和维持金本位制。

但是到了1930年代中期,致力于“撤销”的人数和信心已经大大减少了。在大萧条中期,很少有人相信自由化市场能够带来足够的经济增长和足够的再分配,以至于社会中最强大的群体不会得出结论:是时候推翻政治棋盘了。在许多人看来,加入胜利的一方,总比支持重建一个明显行不通的体系要好。

那么,有什么替代方案呢?一方面是“法西斯主义”——从其发明者的头脑中新鲜出炉的——另一方面是“社会主义”——远祖可以追溯到马克思、恩格斯及其同僚的思想。法西斯主义是可见的和有形的:你可以通过它的果实来判断它。然而,“社会主义”是对梦想的诠释。所有人都同意,在地面上实施的现实与应该是什么——以及将来可能是什么——相差甚远。

列宁的政权是马克思的后代门徒首次夺取政权,他们渴望将马克思的梦想王国带到人间:通过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来实现的“真实存在的社会主义”。对于这句话的创造者约瑟夫·魏德迈来说——正如对于马克思和恩格斯来说一样——“专政”这个词意味着暂时中止制衡、程序障碍和既定权力,以便政府能够做出必要的改变并实际进行统治——必要时,采取暴力手段来克服反动派的反对。最初,对于列宁来说,它也意味着同样非永久性的东西。

但是,它会为了谁的利益而统治呢?

在列宁看来,这种集中的权力将为了无产阶级的利益而行使。为什么不直接实行人民专政——民主呢?因为列宁认为,所有社会中的非无产阶级阶级都有自私的利益。在最初的革命后专政时期允许他们拥有任何政治权力,只会阻碍历史不可避免的进步。而历史的进步是朝着乌托邦前进的,也就是真正的社会主义。

我想,如果我告诉你,“真实存在的社会主义”,在它的门徒手中,将成为20世纪最凶残的极权主义意识形态,我也不会泄露太多的秘密。现在承认这一点,能够而且应该帮助我们集中注意力。

在它真正存在之前,“社会主义”可以意味着很多东西——而不是列宁创造和斯大林巩固的体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西欧和北美,大多数自称各种“社会主义者”的人认为,在一个好的社会里,应该有巨大的个人主动性空间、多样性、决策的权力下放、自由价值观,甚至是非控制性高地的私有财产。毕竟,真正的自由才是关键。消除资本主义下不平等的收入分配,这种分配使得大多数名义上自由的人们被囚禁在同样的苦役生活中,才是目标。

在价格管制和公有制方面,问题是一个经验性的问题:私有的归私有,需要的归公有。大多数人相信代议制民主和理性辩论,可以逐案解决问题。但其他人则采取了更为激进的观点,推动着超越经过改革、管理良好且更为温和的市场经济的东西。直到列宁开始行使权力,人们才开始发现,在专注于摧毁市场力量的真实存在的社会主义中,将会涉及哪些权衡。

列宁、他的追随者和他的继任者们,都从一个普遍的信条开始:卡尔·马克思是正确的。在所有事情上。如果得到正确的解释的话。

马克思嘲笑了他那个时代清醒的商人。他们声称对革命感到恐惧。然而,马克思断言,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自己是世界上最无情的革命者。资产阶级——马克思称之为“资产阶级”——是(迄今为止)最伟大的革命的负责人,而那场革命改变了人类的境况。朝着更好的方向改变了。毕竟,正是企业家和投资者的商业阶层,以及使他们相互竞争的市场经济,负责结束了迄今为止一直是人类命运的稀缺、匮乏和压迫。

但是马克思也看到了一个不可避免的危险:资产阶级创造的经济体系,将不可避免地成为人类幸福的主要障碍。他认为,它可以创造财富,但它无法均匀地分配财富。伴随着繁荣的,将不可避免地出现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富人会变得更富,穷人会变得更穷,并且他们将被保持在一种更加难以忍受的贫困中,因为这种贫困是不必要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彻底摧毁市场体系对人们的支配力量。

我使用“不可避免的”和“必然的”这两个词,并不是为了戏剧效果。“必然性”对于马克思和他的思想继承者来说,是修复一个致命缺陷的补丁。马克思一生都在试图使他的论证变得简单、易懂和万无一失。他失败了。他失败了,因为他是错的。市场经济必然会产生不断上升的不平等和不断加剧的贫困,同时又伴随着不断增加的财富,这根本不是事实。有时会这样,有时则不会。而且是否会这样,是由政府控制的,政府拥有足够强大的工具来缩小和扩大收入和财富的分配,以适应其目的。

但是,乌托邦式的,以及就此而言,反乌托邦式的思考,在“有时这样,有时那样”,“更好或更坏的结果取决于政府及其决策”的情况下,表现得很差。“必然”是权变不确定性缺陷的补丁。因此,马克思决定证明,现有的制度保证了反乌托邦:“资本越是富有成效地增长,劳动分工和机器的应用就越是扩大。劳动分工和机器的应用越是扩大,工人之间的竞争就越是扩大,他们的工资也就越是缩减。举起手臂要求工作的人群森林变得越来越密集,而手臂本身却变得越来越细。”马克思也确信,他对晚期资本主义的反乌托邦愿景,不会是人类历史的最终状态。因为这个黯淡的资本主义制度,将被一个将生产资料国有化和社会化的制度所推翻。在创造了一个真正繁荣的社会之后,商业阶级的统治将“生产……首先……它自己的掘墓人”。

革命后的社会会是什么样子呢?取代私有财产的,将是“基于……合作的个人财产,以及对土地和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而这将很容易发生,因为社会主义革命只需要“由大众剥夺少数篡夺者”,然后大众将民主地决定一项共同计划,以“扩大国家拥有的工厂和生产工具;将荒地纳入耕种,并普遍改善土壤”。瞧,乌托邦!

当然,马克思错了。

这种不平等加剧、贫困加剧、不可避免的社会主义革命,根本没有发生。首先,至少在英国,在1850年以后,贫困化没有发生。不平等现象有所增加,直到西欧的1914年和北美的1929年达到顶峰。但是在1870年以后,经济增长的飞跃意味着,全球各地的工人阶级也变得越来越富裕,超过了他们的前辈。

马克思犯错并不令人惊讶。事实是,他是一位理论家,只有一个工业化的例子可以借鉴:英国。而在英国,工人阶级中很大一部分人在1840年的境况,比1790年更糟。技术性失业是一件强大的事情。在兰开夏郡建造的黑暗撒旦磨坊,使得乡村的纺织技能变得毫无用处,并使人口陷入贫困。有一段时间,马克思的某些,甚至大部分阴暗的沉思,似乎是合理的。在1848年,认为市场资本主义必然会产生一种无法忍受的收入分配,并非没有道理。到1883年,马克思去世时,这种信念已经站不住脚了。到1914年,“必然贫困化”的理论,实际上已经是一种教条:不是人类理性的问题,而完全是纯粹的超验信仰的问题。

但是,如果马克思如此错误,那么,为什么要在他身上泼洒这么多的墨水呢?因为他成了一位先知,而他的著作,成了世界主要宗教的神圣文本。很难(至少对我来说)不联想到神学家约翰听到的伟大的声音,他受到了帕特莫斯岛上神奇蘑菇的启发,说道:“我将擦去他们所有的眼泪;将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伤,也不再有哭泣,也不再有痛苦:因为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革命后的社会主义,应该就是此时此地的天堂:新耶路撒冷降临人间。

在马克思的追随者中,有一小群人,包括列宁、列昂·托洛茨基和约瑟夫·斯大林。还有其他人——完成苏联第一个政治局的人员还有列夫·加米涅夫和尼古拉·克列斯廷斯基——但这是一个足够小的群体,以至于人们可以合理地怀疑,如果不同性格和不同观点的人在顶端脱颖而出,将会发生什么。他们没有,也许是因为这些人不仅仅是学者和记者,不仅仅是无能和充满希望的人,而且还足够有能力、及时和冷酷。

列宁和他的继任者们,一直到1990年,都认真地对待先知马克思的教义。他们试图使它们成为现实。但是,他们不是神。当他们说“要有真正的社会主义”时,他们制造的却是“真实存在的社会主义”。它是社会主义,因为它声称已经尽可能地接近了马克思和其他社会主义者的希望——但是它也是在现实中、在地面上颁布的,在鼎盛时期统治着大约世界三分之一人口的政权中颁布的。它不是一种知识上的乌托邦幻想,而是一种与这个世界的混乱进行必要妥协的产物。“真实存在的社会主义”,它的宣传者和官僚们声称,是尽可能接近乌托邦的东西。

在真实存在的社会主义的大部分生涯中,马克思可能会带着沮丧,甚至可能是蔑视的眼光看待它——这是先知们经常遭遇的命运。为了真正存在,社会主义必须以显著的方式,背离先知的预测(和指示)。因为,事实证明,你不仅要打破鸡蛋才能做成煎蛋卷,而且你最终做成的煎蛋卷——事实上,你做出来的东西是否能被称为煎蛋卷——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手头的鸡蛋。这很重要,因为20世纪初的俄罗斯,并不是任何早期理论家认为社会主义会首先真正存在的地方。这有充分的理由。

在1914年,俄罗斯的富裕程度可能只有美国的一半,德国的三分之二,而且比两者都更加不平等:每天4美元可以算作典型生活水平。出生时的预期寿命几乎只有30岁,而当时西欧的预期寿命是50岁,美国的预期寿命是55岁。俄罗斯富裕的、受过教育的阶级,受到没有实际社会角色的贵族地主的支配。领主和附庸的封建规则,统治着绝大多数人,而不是私有财产、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规则。

在很少分享西方的工业革命的同时,俄罗斯确实吸收了西方关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政府的公正权力来自被统治者的同意,以及精英管理和结束等级地位特权的观念。这些观念通过圣彼得堡流入俄罗斯,圣彼得堡是通往西方的一扇窗户,也是彼得大帝几个世纪前建造的波罗的海港口首都。在这种观念潮流中,也包括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

1917年2月,沙皇垮台了。10月,临时政府在列宁的政变中被推翻。12月,列宁解散了旨在起草民主宪法的制宪会议。这使得苏维埃共产党的及其政治局掌权。掌权是他们唯一的资产。正如英国历史学家埃里克·霍布斯鲍姆所写的那样:“列宁认识到……它所拥有的一切,仅仅是它是……该国既定的政府。它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残酷的内战。它涉及沙皇的“白色”支持者;寻求有效独立的当地独裁者;列宁的“红色”追随者;以及其他零星的力量——包括日本的军团、一支美国的远征军,以及一支由前战俘组成的捷克军队,这支军队有一段时间发现自己有效地控制着西伯利亚。三年来,参赛者——主要是白人和红军——在俄罗斯的大部分地区来回争夺。

为了继续参与这场战斗,并抱有获胜的希望,共产党政府需要利用前沙皇军队军官的技能。但是他们可以被信任吗?战争人民委员列昂·托洛茨基提出了答案:征召这些军官,并为每位军官配备一位意识形态纯洁的政治委员,这位委员需要签署每项命令,并将社会主义灌输给士兵。这种“双重管理”的制度,可以——而且确实——应用于一切事物。这是在整个苏联社会中普遍存在的管理模式的起源:党监督着技术官僚,以确保他们服从(至少是服从共产主义统治的公式)。如果技术官僚表现不端,古拉格(劳改营)就在等着他们。

列宁政权面临的第一个当务之急是生存。但是,该政权认为自己面临的第一个当务之急,是通过将私有财产国有化和将企业主从管理岗位上移除,来消除资本主义。但是,在没有企业主的情况下——在没有收入和社会地位直接取决于各个企业繁荣的人的情况下——在没有激励和权力来努力使经济的各个部分保持生产力和运转的情况下,你如何管理工业和经济生活呢?列宁的答案是,你像组织军队一样组织经济:自上而下、有计划、等级化,下级管理者根据他们完成高级经济指挥分配给他们的任务的程度,来晋升、解雇或枪毙。

正是在俄罗斯内战的绝望背景下,列宁试图推行“战时共产主义”,这是一种努力,旨在达到他认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德国所达到的经济军事动员程度。

列宁对他在德国看到的中央指挥的战时经济印象深刻。他判断说,战争表明,资本主义已经“完全成熟,可以向社会主义过渡”。如果德国可以“从一个单一的中央机构指导6600万人的经济生活”,那么“无产大众”也可以做类似的事情,如果他们“受到有阶级觉悟的工人的指导”:“没收银行,并依靠群众,以他们的利益来做同样的事情”,德国战时机器正在做的事情。但是,这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呢?在没有私有财产和没有市场经济的情况下,你如何管理一个经济体呢?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德国战时经济,由瓦尔特·拉特瑙及其战争部原材料部门的同僚管理,首先是政府出售债券或印刷钞票,并以市场要求的任何价格购买它为战争努力所需的东西。这让生产者感到高兴:他们获得了利润。

随着价格上涨,以及对债务融资负担的担忧日益加剧,德国政府开始实施价格管制:我们将支付给你上个月支付给你的价格,但不能再多了。但是,政府想要购买的材料,开始被转移到民用经济中。因此,德国政府实施了配给制。它禁止将“战略”材料用于非军事或非优先产品,并开始跟踪材料平衡。分析师将生产能力与用途相匹配,购买的资金流动仅仅成为一种会计手段,然后让计划部门决定某些材料应该用于哪些军事用途。

在德国,战争物资,特别是弹药,特别是炸药——这意味着氮化合物——是首先受到政府计划控制的。食品紧随其后。战争支出从国民收入的六分之一增加到三分之二。很快,政府不仅管理着关键原材料向工厂的流动以及通过工厂的流动,然后以成品的形式运往前方,还命令工厂进行扩建和建造,以提供额外的战争生产。

因此,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德国,成为了苏联战时共产主义的灵感来源。

苏联的战时共产主义始于政府将工业国有化;接下来,它命令将以固定价格向国有化工业供应原材料;然后,它开始对非优先项目的稀缺材料的使用进行配给。至此,苏联的中央计划经济启动了。一些关键商品受到中心材料平衡的控制,工厂经理从中心收到需求,然后工厂经理必须尽力而为——恳求、借用、以物易物、购买和窃取那些超出分配给他们的资源,以尽可能多地完成计划。这是非常低效的。

它也非常腐败。但是,它确实将注意力集中在生产中心高度优先考虑的商品上,并通过材料平衡,将关键资源分配给这些商品。

战时共产主义是一场农业灾难——这是许多灾难中的第一次。农民们自己动手重新分配土地(布尔什维克党也祝福了),这是非常受欢迎的。但是,政府需要城市和城镇的食物,而且,事实证明,居住在农村的农民,远不如现在被罢免或死亡的贵族地主那样,对提供谷物来换取城市奢侈品感兴趣。政府试图征用食物。农民藏匿了谷物。饥饿的城市工人回到了他们亲戚的家庭农场,在那里他们可以得到食物。城市工厂则在剩余的营养不良的工人中挣扎。

它可能效率低下、腐败,甚至灾难性,但战时共产主义设法生产和控制了足够的资源——而且列昂·托洛茨基领导的红军设法找到了足够的武器并赢得了足够的战斗——以至于布尔什维克赢得了俄罗斯内战。

在特定决策地点上的个人,被证明是有影响力的。

列宁和共产党人赢得内战,部分原因是托洛茨基组织红军的技巧;部分原因是,尽管农民憎恨没收他们粮食的红军,但他们更憎恨将带回地主 白军;部分原因是费利克斯·捷尔任斯基组织秘密警察的技巧。最后,共产党人之所以获胜,是因为在内战期间,他们的党采取了一种残酷无情的手段,不仅要针对整个社会,还要针对党内的积极分子。事实证明,“command economy”需要一个“command polity”。

列宁特别适合于颁布这种残酷无情的精神。作家马克西姆·高尔基报道说,他曾说过自己喜欢贝多芬的音乐,尤其是热情奏鸣曲:“我想每天都听它……人类可以做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 然而,音乐“让你想说一些愚蠢的漂亮话,并抚摸那些生活在这个邪恶地狱中,却能创造出如此美丽事物的人的头。而现在,你绝不能抚摸任何人的头:你可能会被咬掉手。你必须毫不留情地敲打他们的头,尽管我们的理想是不对任何人使用武力。嗯,嗯,我们的职责非常艰难。”

在俄罗斯帝国1.65亿人口中,可能有多达1000万人死于俄罗斯内战:大约100万红军士兵,200万白军士兵,以及700万平民。这些伤亡是在西班牙流感造成的约700万人死亡、第一次世界大战造成的200万人死亡,以及俄波战争造成的10万人死亡的基础上的。到1921年,俄罗斯的繁荣水平下降了三分之二,工业生产下降了五分之四,预期寿命下降到20岁。此外,曾经是沙皇帝国西部边缘的一大块地区已经分裂出去。大批沙皇将军和军官已经死亡或流亡。任何自由民主或社会民主中心,都已经被白军和红军清洗过了。一战前沙皇帝国的大部分地区,现在都归列宁所有,成为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简称苏联。

在革命前聚集在列宁旗帜下的一小群社会主义鼓动者,在内战的几年里磨练了自己的能力,现在发现自己面临着管理国家和通过真实存在的社会主义建设乌托邦的问题。

他们以一种基于信仰的帮助期望开始了这项任务。由于马克思-恩格斯主义的辩证和历史唯物主义科学告诉他们,列宁和他的同志们自信地期望,他们在俄罗斯的革命之后,会有其他类似的共产主义革命在更先进的西欧工业国家爆发。他们相信,一旦这些国家成为共产主义国家,它们就会向贫穷的农业国家俄罗斯提供援助,从而使列宁有可能继续掌权,因为他会引导自己的国家进入一个工业发展阶段,在这个阶段,社会主义可以按照马克思承诺的方式发挥作用。列宁将他的希望寄托在欧洲工业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以及拥有规模最大、最活跃的社会主义政党的国家:德国。

一个共产主义共和国曾在匈牙利短暂地掌权。另一个共产主义共和国曾在德国南部的巴伐利亚短暂地掌权。但是,最终,俄罗斯革命是唯一一个坚持下来的革命。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真实存在的社会主义发现自己处于弗拉基米尔·列宁的领导下,并且被限制在一个国家——尽管是一个非常大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很少有人曾经想象过会尝试任何形式的社会主义。

最初,这种尝试需要从战时共产主义退一步,进入“新经济政策”,这需要让价格上涨和下跌,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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