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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culating...

哎,大家好。今天呢,咱们来聊聊冷战,就是那个,嗯,敌对但又共存的系统。

你知道吗,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那段被称为“美好年代”的时期,大家日子过得还挺安稳,经济也慢慢发展。但是呢,军国主义啊,帝国主义啊,还有种族和文化的冲突,就像潜伏的毒蛇一样,破坏着这份平静。二战之后啊,这些“毒蛇”还在,而且很快就变成了美苏冷战这种巨大的、可怕的形式。

不过,说来也奇怪,冷战啊,它好像并没有阻碍,甚至都没有削弱人类在经济发展和追求理想社会方面的进步。相反,冷战可能还加速了这个进程。

为什么呢?这个不太好说。实际上啊,好几次冷战都差点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它摇摇欲坠,几度濒临险境,甚至差点爆发核战争。冷战期间,双方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去研发毁灭性的武器。所以说啊,它本来可能会变得非常糟糕的。

但是呢,冷战也阻止了其他一些冲突的发生,避免了它们阻碍经济增长和社会进步。

冷战的这种超现实的特性啊,体现在一个很讽刺的事实上:赫鲁晓夫,就是那个斯大林在三四十年代的得力助手,后来在1956年到1964年间领导苏联的那个人,他甚至可以被认为是冷战的“赢家”之一。在1959年,他就写过关于竞争和和平共处的文章,而这正是美苏对抗的核心主题:

“和平共处不仅仅意味着并排生活……而且还始终存在着爆发战争的威胁。和平共处能够而且应该发展成为和平竞争,目的是以最好的方式满足人类的需求…… 让我们在实践中尝试一下,看看哪个制度更好,让我们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竞争。这比在谁将生产更多武器以及谁将摧毁谁的竞争要好得多。我们现在并且将来一直支持这样的竞争,这将有助于将人民的福祉提高到更高的水平…… 我们可以争论,我们可以彼此不同意。最重要的是坚持意识形态斗争的立场,不要诉诸武力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最终,能够为各国人民提供更多改善物质和精神生活机会的制度,将会在全球取得胜利。”

赫鲁晓夫啊,他还曾经说过苏联要“埋葬”资本主义国家。但是,他肯定想不到,到了1990年,就连坐在克里姆林宫的他的继任者们都清楚地认识到,所谓的“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对人类来说,是一条死路。并不是说资本主义国家成功地埋葬了社会主义国家,他们并没有。虽然冷战期间有过短暂的“热战”,比如在朝鲜和越南,但它最终没有演变成一场全球性的冲突。更重要的是,冷战的结束方式,有点像赫鲁晓夫希望的那样:一个制度明显提供了更多改善物质和精神生活的机会。

本来啊,不应该有冷战的。同盟国,就是他们自称的“联合国”,曾经合作摧毁了世界上最强大、最危险的暴政。为什么他们不能继续合作,去建设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呢?二战后的世界,应该是一个建立新的全球合作组织的绝佳时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把战时的联合国同盟,扩展成联合国组织,也就是UNO,它有安全理事会、大会,还有各种各样的分支机构。

而且,再说一遍,本来是不应该有冷战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对如果二战之后能实现真正的和平,将会发生什么,有着非常明确的解释。列宁认为,资本主义需要帝国主义。帝国主义会带来军事化,从而产生对武器和殖民地的巨大需求,而殖民地则提供了被控制的市场。这些对于维持接近充分就业,从而避免像大萧条那样,可能引发共产主义革命的灾难性经济危机来说,至关重要。但是,帝国主义也会导致战争。因此,资本主义通过追求可能引发政治军事灾难的革命,来避免因经济灾难而引发的革命。而列宁认为,这种避免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在列宁的继承者看来,资本主义帝国主义列强,通过帝国主义和军事主义,成功地将革命从19世纪90年代末推迟了。但是,他们之后陷入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灾难。而这使得列宁在俄国掌权,并导致了第一个真正存在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建立。革命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发生,并在其之后,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列宁的继承者们认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资本家们已经得出结论,代议制机构不再与他们继续统治相容。因此,他们转而支持法西斯主义者:意大利的墨索里尼、德国的希特勒、西班牙的佛朗哥、法国的贝当、日本的东条英机。这并没有消除对帝国主义和军事主义的需求,反而加剧了这种需求。第二次伟大的帝国主义战争,也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比第一次世界大战更糟糕。

斯大林和他的下属在二战后的巩固期结束后,认为他们需要执行五个任务:

首先,他们必须加强苏联的军事力量,以保卫“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的领土,因为法西斯军事主义的资本家们,很可能会再次试图通过军事手段摧毁世界社会主义。考虑到当时美国的一些将军,比如巴顿,就想在二战结束后立即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而前总统胡佛甚至认为美国在二战中可能站错了队,这个想法是合理的。虽然胡佛对战争促进了具有无法承受之力量的武器的发展深感遗憾,但一个像他这样想法的总统,很可能会使用这些武器。从苏联的角度来看,在不久的将来发生更多战争,是一个合理的担忧。

其次,斯大林和他的追随者认为,他们必须将“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秩序扩展到新的领土。

第三,苏联必须在经济上取得进步,从而实现社会主义的承诺,并向资本主义世界展示生活可以有多么美好。

第四,他们应该随时准备好,在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主义运动认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尝试革命的时候,向他们提供帮助。

第五,他们应该保持低调。

他们认为,如果他们完成了这些任务,那么帝国主义军事主义资本主义的逻辑,就会完成剩下的工作。资本主义列强将再次发生冲突,爆发另一场灾难性的世界大战。而且,只要“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阵营能够保持低调并生存下来,那么在战争结束后,它就会再次扩张。这就是苏联的战略:防御、重建、等待,因为历史站在他们一边。发动冷战,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撇开巴顿这样的将军和胡佛这样的前总统不谈,西方国家也不太愿意对抗。美国国内的孤立主义思潮,虽然没有一战后那么强烈,但仍然很强大。西欧已经精疲力竭。英国并没有想推翻“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而是在努力寻找其衰落的帝国的角色。美国的巴顿将军可能会幻想用他的第三集团军的坦克开到莫斯科,但这对于北大西洋地区的任何一个理智的政治家(以及大多数其他人)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在经历了四年的流血和牺牲之后(对美国人来说是这样,而欧洲和亚洲的人民则经历了更长的时间),让数百万人再次奔赴前线的想法,让人非常反感。

斯大林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斯大林确实非常喜欢在认为可以轻易夺取领土的时候,无情地夺取,从俄国内战结束时镇压格鲁吉亚的孟什维克开始。但是在二战之后,他克制了自己的欲望。他并没有在芬兰强加一个“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政府,而是让它保持民主,只要它解除武装,不加入任何潜在的反苏联盟,并且只要它的政府里布满了苏联特工。他切断了对希腊共产党的部分支持。他建议毛泽东在中国与蒋介石组成联盟,并等待时机。马克思曾经承诺并预言,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会摧毁它。因此,没有必要立即采取行动,而且,在时机成熟之前采取行动,很可能适得其反。

记住:大萧条的记忆还非常鲜明。不仅仅是共产党人认为,依赖市场的国家很可能会陷入一个失业和停滞的时期。一个很常见的判断是,历史将会戏剧性地揭示中央计划的优越性。正如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保罗·斯威齐在1942年写道的那样,人们觉得“世界社会主义部门在二战后会迅速稳定下来,并朝着更高的生活水平迈进,而帝国主义部门则会在困境中挣扎。” 同样,英国历史学家A.J.P.泰勒在1945年谈到,“欧洲没有人相信美国的生活方式,也就是私有企业;或者说,那些相信的人是战败的一方,而且似乎没有未来。”

但是,斯大林没能抵挡住诱惑。1948年,他通过政变夺取了捷克斯洛伐克。此外,毛泽东无视斯大林的警告,击败了蒋介石,并将他和他的国民党赶到了台湾。毫无疑问,斯大林听到了一些私语,说他过于谨慎,也许是因为二战的冲击而失去了勇气。在未来的“铁幕”以西,“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受到了关注、鄙视和憎恨。在二战开始时,所有那些无法忍受《希特勒-斯大林条约》的人的离开,使干部队伍遭受了重创。“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越是被局外人仔细审视,就变得越没有吸引力。此外,它再次遇到了民族主义的阻碍。与其说任何普遍化的信条能够将无视国界的无产阶级团结起来,不如说越来越明显的是,效忠于“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需要服从或被吸收到俄罗斯帝国的最新化身中。等待资本主义矛盾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奏效,至少没有很快奏效。

因此,二战后的苏联开始走向进一步扩张,而不是巩固。而美国感到不得不做出回应。1945年富兰克林·罗斯福去世后上任的杜鲁门政府,认为美国在一战后退出国际事务,是引发二战的主要原因之一。杜鲁门政府和国会都想犯不同的错误,他们自己的错误,而不是重复过去的错误。

从华盛顿特区的角度来看,西欧很可能会投入“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的怀抱。在二战之后,西欧是否会利用市场机制来协调经济活动,在很大程度上是不确定的。人们对市场的信心,因大萧条而受到了严重打击。战时管制和计划,虽然是作为非常时期的非常措施来实施的,但却培养了政府控制和监管的习惯。受到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所报告的非常高的经济增长率的诱惑,并被其战争努力所震惊,许多人期望中央计划经济体能够比市场经济体更快地重建和增长。

如果欧洲的政治经济在二战后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欧洲的复苏可能会停滞不前。各国政府可能会迟迟不愿取消战时配给管制,从而严重限制市场机制的运作。二战后的欧洲,比一战后的经济状况更糟糕。像一战后困扰欧洲大陆那样的金融和政治混乱,似乎很可能会再次发生。政治家们倾向于干预和监管:无论“政府失灵”对经济的损害有多大,它都必须比大萧条时期的“市场失灵”要好。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替代方案,在这个方案中,欧洲各国政府维持并扩大战时管制,以防止收入分配出现重大变化。在这种情况下,20世纪40年代末和50年代初,西欧可能会建立分配官僚机构,以定量分配稀缺的外汇。它可能会对出口实行价格管制,以将一些国内生产留在国内,从而保护城市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就像拉丁美洲的一些国家所发生的那样,这些国家在二战后的二十年里几乎停滞不前。以阿根廷为例。1913年,布宜诺斯艾利斯是世界上人均电话拥有量最多的二十个城市之一。1929年,阿根廷可能在人均汽车密度方面排名第四,大约与法国或德国的人均车辆数量相同。然而,在二战后,它迅速从第一世界跌落到第三世界,其政治的毒性并不比二战前西欧的政治更强。从1947年的视角来看,西欧的政治经济会让人认为它至少和阿根廷一样脆弱。

事实上,在1946年至1947年,美国国务院的官员们怀疑欧洲是否会像一个在战斗后流血而死的受伤士兵一样死去。国务院的备忘录描绘了一个世界末日的景象:欧洲的城市与乡村、工业与农业、不同行业之间的劳动分工彻底崩溃。战争使欧洲在经济计划和配给方面比阿根廷更有经验。呼吁财富再分配的激进城市工人阶级,以如此大的数量投票,使得共产党人似乎可能成为法国和意大利永久执政的政治联盟的一部分。经济民族主义,已经通过长达十五年的萧条、自给自足和战争而得到了滋养。欧洲各政党,已经在经济阶级线上残酷地分裂了两代人。

当然,在一战后,西欧的经济增长非常糟糕——甚至比二战后阿根廷的经济增长还要糟糕。一战后煤炭生产的复苏是不稳定的,实际上从1920年到1921年有所下降,降至1913年水平的72%。这种下降是由于中央银行强加给欧洲经济的通货紧缩,这些央行试图恢复一战前的金本位平价。1923年至1924年,煤炭产量再次下降,当时法国军队占领了德国的鲁尔河谷,因为赔款没有足够快地交付。1925年至1926年,煤炭产量再次下降,当时紧缩政策迫使英国煤炭生产商降低工资,从而引发了煤炭罢工,随后是一场短暂的总罢工。

一战后的欧洲,产量的恢复不断被不同阶级和利益集团之间的政治和经济“消耗战”所打断。因此,在二战后,欧洲的政治领导人非常关注如何避免这些困难,并达成政治妥协的问题。事实上,如果这些困难被证明是不可避免的,那么西欧很可能会投票加入斯大林的帝国。

然而,欧洲避免了这些陷阱。到1949年,英国、法国和德国的人均国民收入已经恢复到接近战前水平。到1951年,也就是战争结束后的六年,随着美国主导的旨在向欧洲提供外援的马歇尔计划的结束,人均国民收入比战前水平高出10%以上。以国民生产总值的估算这个公认不完善的衡量标准来衡量,西欧的三个主要经济体所取得的复苏程度,是西欧在一战和经济大萧条之间的十一年里没有达到的。

西欧的混合经济体,建立了大量的再分配系统。但是,他们是在市场分配消费品和生产资料的基础上建立这些系统,而不是取代市场分配。尽管在西欧存在着对恢复市场经济的支持,但这种支持远非普遍。战时管制被认为是特殊时期的特殊政策,但不清楚什么可以取代它们。共产主义和一些社会主义部长反对恢复市场。不清楚何时甚至是否会发生转变。但是,它确实发生了。

二战后的欧洲,与自由放任相去甚远。政府对公用事业和重工业的所有权,规模很大。政府对收入的再分配,也很大。“安全网”和社会保险计划的规模,远远超出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人们认为可能的范围。但是,这些庞大的福利国家,伴随着金融稳定,并且在分配和交换方面,大量依赖市场过程。

为什么二战后西欧的情况如此顺利?

很容易得出结论,西欧的成功归功于富兰克林·D·罗斯福和哈里·S·杜鲁门领导下的美国政府。从1945年到1952年,美国行政部门在美国国内受到有时不合作的国会的阻碍,却有些奇怪地发现自己在国外拥有更大的权力。首先,它管理着日本和西德大部分地区的占领。它还向西欧国家提供了广泛的援助——直接救济、针对潜在的苏联扩张提供军事支持、大规模贷款以及进入美国市场的机会——而这些计划以让美国政府感到有信心的,塑造了它们的战后政策。

在战争结束后的两年内,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建立西欧,成为了美国的政策。杜鲁门主义开启了“遏制”苏联的政策。其中包括一项声明,即遏制需要采取措施,以迅速重建西欧的经济繁荣。正如专栏作家理查德·斯特劳特所写的那样,“对抗共产主义的一种方法是让西欧吃饱肚子。”

杜鲁门政府绕开孤立主义者和反对支出的反对派,推动杜鲁门主义、马歇尔计划,然后推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通过国会,以保卫欧洲。为此,它动用了一切手段,包括国务卿乔治·C·马歇尔作为二战军事胜利的设计师的声誉、保守派对斯大林帝国进一步扩张的恐惧,以及与有影响力的密歇根州共和党参议员亚瑟·范登堡的政治联盟。

为什么这个计划不是以美国总统杜鲁门的名字命名,而是以他的国务卿马歇尔的名字命名?杜鲁门的解释最到位:“你能想象,如果这个计划以杜鲁门而不是马歇尔的名字命名,它在一个共和党占多数的国会中,在一个选举年里通过的机会吗?”

马歇尔计划是一项大型的多年承诺。从1948年到1951年,美国为欧洲的复苏贡献了132亿美元。在这些资金中,32亿美元给了英国,27亿美元给了法国,15亿美元给了意大利,14亿美元给了西德占领区,也就是后来的西德。这个计划的运行期间,大约占美国国民收入的1%。大约占西欧国民收入的3%。

马歇尔计划的资金确实影响了投资水平:接受大量马歇尔计划援助的国家,投资更多。巴里·艾肯格林和马克·乌赞计算出,每1美元的马歇尔计划援助中,大约有65美分用于增加消费,35美分用于增加投资。新投资的回报很高:每增加1美元的投资,在下一年就会使国民生产总值增加50美分。马歇尔计划援助刺激增长的另一种方式是放松外汇限制。在美元稀缺的世界里,马歇尔计划的资金是硬通货。战后,煤炭、棉花、石油和其他材料供应短缺。

但是,这些直接影响微不足道。马歇尔计划的援助,充其量只是将投资提高了GDP的1%。即使它集中用于缓解最紧张的瓶颈,在三年内做出这样的承诺,也很难被认为将西欧的生产潜力提高了1%以上。然而,西欧在二战后的增长,超过了预期至少十倍,而且连续增长了三十年。

最有可能的是,政治经济效应占据了主导地位,因为在二战后,美国热情地承担了其作为霸主的角色。这里的博弈论很重要:仅仅是拥有一个公认的霸主,就使某些事情成为可能,使其他事情更有可能,并放大了其他已经完成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明白如何协调并遵守。马歇尔计划的援助,以成功的金融稳定为前提。每个接受者都必须与美国签署双边协议。各国必须同意平衡政府预算、恢复国内金融稳定,并将汇率稳定在合理的水平。

金融稳定需要平衡预算。平衡预算需要成功解决分配冲突。在这里,马歇尔计划提供了一个非常强大的激励。它为欧洲国家提供了一笔资源,可以用来缓冲重组过程中遭受的财富损失,并安抚那些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应有份额的劳工、资本家和地主群体所感到的失望。马歇尔计划的管理人员一方面向欧洲各国政府和利益集团施压,要求它们妥协,并以更“美国”的模式实现经济自由化。另一方面,他们提供资源。

这些资源并没有消除牺牲的必要性。但是,它们增加了可供利益集团瓜分的蛋糕的规模。

除了马歇尔计划的经济合作管理局之外,还有其他机构也在朝着积极和双赢的方向努力。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西欧创建了自己的欧洲煤钢共同体,用于在这些商品上进行自由贸易,这一倡议发展成为今天的欧盟。占主导地位的美国,已经押重注于国际贸易,认为它是国际和平和国内繁荣的推动者。在1944年的布雷顿森林会议上,美国财政部官员哈里·德克斯特·怀特和英国的约翰·梅纳德·凯恩斯设计了一个体系,试图使日益增长的全球化为善服务。将成立一家世界银行——一家国际复兴开发银行——通过贷款(以非高利贷的条件),为那些被战争摧毁的世界地区的重建提供资金,并开发那些尚未掌握现代机器和工业技术的生产机会的世界地区。还将成立一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以管理货币的价值和跨境金融资源的净流动,帮助各国重置其贸易条款,并成为敦促甚至命令各国履行其义务的“坏人”,并重新调整它们管理经济的方式,以便这样做。西欧和美国因冷战而结盟的事实,赋予了这些机构生命和活力。此外,二战后的全球北方,在其政治家方面非常幸运。

本应该还有一个国际贸易组织(ITO),谈判相互受益的关税削减到低或零水平,并仲裁贸易争端。但是,尽管杜鲁门政府已经推动联合国、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通过了国会,但它在1950年底决定,考虑到到年底政府需要国会为朝鲜战争提供资金并建立长期的冷战军事结构,国际贸易组织即使提交给国会,也是一个过于沉重的负担。到1950年,公开的国际慈善合作已经结束,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要求,在自由世界和全球共产主义之间漫长的暮色斗争中,为援助提供了资金。不是成立一个至少有一些牙齿来执行其判决的组织,而是达成一项协议——一项关税及贸易总协定(GATT)——根据该协定,多轮多边关税削减将在几十年内逐步谈判达成。

因此,欧洲在二战后成功重建,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这些合作的国际政治行动:马歇尔计划和其他倡议,通过改变政治和经济政策的制定环境,加速了西欧的增长。马歇尔计划时代见证了社会民主“混合经济”的诞生:恢复价格自由和汇率稳定,在庞大的社会保险国家的背景下依赖市场力量,一些工业和公用事业的公共所有制,以及大量的公共需求管理。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促成了二战后的社会民主主义。来自铁幕对面的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的极权主义威胁变得非常现实。许多观察家,例如历史学家A.J.P.泰勒,根本不“相信美国的生活方式,也就是私有企业。” 但是,经过仔细检查,他们更不相信“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东欧集团并没有出现更高的生活水平。大萧条没有重返西欧。西欧人开始害怕苏联的接管。他们希望美国在欧洲的存在能够阻止这种侵略。因此,他们创建了北大西洋联盟,并愿意跟随美国的领导,并在必要时将美国拖入领导地位。美国想要的,他们都渴望提供。

有一个故事说,当有人问比利时政治家保罗-亨利·斯巴克,是否应该为欧盟的创始人竖立雕像时,他回答说:“多么棒的主意!我们应该在布鲁塞尔的贝莱蒙大厦前竖立一座50英尺高的约瑟夫·斯大林雕像!” 驻扎在德国的苏联军队,以及在富尔达隘口部署的红军坦克,最能使每个人都专注于他们希望北约、煤钢共同体、欧洲经济共同体,然后是欧盟取得成功。

到1948年,美国政府已经制定了进行一场真正的冷战的计划:将国防开支提高到国民收入的10%,并在全球部署美国军队的计划。但是,这些计划仍然是国家安全工作人员和规划人员对于不可想象的突发事件的幻想——直到朝鲜战争爆发。

1950年,斯大林在二战结束时安插在朝鲜北部的强人金日成,恳求他提供坦克和支持,以占领南方。朝鲜以北纬38度线为界,这条纬度线有些随意,被划分为由苏联控制的北部和由美国控制的南部。

但是,当金日成向斯大林提出他的请求时,南方没有美国驻军。1950年初,当时的杜鲁门总统的国务卿迪安·艾奇逊宣布,“东西方旧关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说,“最坏的情况下”,这些关系是“剥削”,而“最好的情况下……是家长式统治。” 现在这些关系已经结束,美国在太平洋地区拥有一条“防线”,从“阿留申群岛到日本,然后……到琉球群岛[日本南部]”,最后到菲律宾。在防线之外的防御,是由“联合国宪章下的整个文明世界”负责。对于美国来说,保证它会援助该地区之外的任何国家,“几乎是不明智的。” 此外,即使在太平洋地区的防线内,美国战略家也得出结论,通过空中和海上力量,而不是通过陆地力量来发挥美国的力量,才是最有意义的。

此外,美国赞成非殖民化——让英国人撤出印度,让荷兰人撤出印度尼西亚,以及让其他全球大国撤出它们已经控制多年的领土。虽然美国很乐意为法国人提供后勤支持,法国人正在东南亚与共产主义的越盟作战,但它希望法国人承诺独立,而不是进一步的殖民统治作为终点。

然而,艾奇逊的讲话并没有特别提到朝鲜,也没有说明朝鲜如何融入太平洋地区的防线。这种遗漏是否改变了斯大林的看法?有可能。1950年6月,斯大林放出了战争的恶犬,也就是金日成及其受过苏联训练和供应的军队。朝鲜战争爆发了。美国出乎金日成、斯大林、毛泽东和自己的意料,团结了联合国,派遣了一支军队。这支军队主要由美国军队组成,但名义上是联合国的一支部队,其任务是保卫在美国控制的占领区内建立的秩序,该地区后来成为韩国——或许还要建立一个统一的朝鲜。

战斗在整个朝鲜半岛肆虐,从北部的鸭绿江附近到南部的釜山港。韩国人和朝鲜人在陆地上战斗;美国人在陆地、海上和空中战斗;中国人在陆地上战斗;俄国人在空中战斗(他们的350架飞机被击落)。在三年里,大约有100万到200万韩国平民死亡,占人口的5%到10%,可能还有40万韩国人被从家中绑架,带到朝鲜。军事死亡和失踪人数,大约为50万中国人、30万朝鲜人、15万韩国人、5万美国人,以及4400名其他为保卫韩国而战的人。美国空军在战争期间投下了50万吨炸弹,相当于当时每个朝鲜人平均40磅。

美国没有使用其核武器。这是一场战争,但这是一场有限的战争。美国战区作战指挥官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在1950年底要求使用核武器,当时中国人民解放军迫使联合国军从鸭绿江附近撤退到汉城以南。五角大楼和哈里·杜鲁门总统拒绝了。

非核武器证明是足够的,从1951年3月开始,战线稳定在北纬38度线附近,也就是南北之间的原始分界线。五角大楼和杜鲁门开始寻求停火,并恢复到战前状态——不分胜负。

1953年3月5日,随着战争的拖延,约瑟夫·斯大林中风去世。斯大林的继承人决定,朝鲜战争毫无意义,应该结束。毛泽东的谈判代表接受了联合国关于战俘的立场:遣返将不会被迫进行。结果,15000名中国战俘中的10000人决定不返回中国;70000名朝鲜战俘中的5000人决定不返回朝鲜;327名韩国战俘决定留在朝鲜,21名美国人和1名英国人也决定这样做。(最终,这22人中的18人返回了西方阵营。)

于是,朝鲜半岛开始了持续了几十年的状态,甚至超过了漫长的20世纪的结束——朝鲜仍然处于金氏王朝的专制统治之下,该王朝主持了二战后最严重的饥荒之一,而韩国则保持独立——一个富裕的工业强国和一个民主国家。

但是,朝鲜战争的重要性不仅仅在于朝鲜。朝鲜战争是改变世界的蝴蝶翅膀之一,因为它使美国及其国家安全机构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这条道路的特点是,年度军事支出是以前水平的五倍,并建立了真正的全球影响力。简而言之,在朝鲜战争之后,美国承担了一个新的角色。

首先,德国看起来与朝鲜类似——一个被本意是临时的战后军事占领边界所分割的国家。

斯大林的继任者在很大程度上是未知的。关于他们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在斯大林手下蓬勃发展——这通常意味着设法生存下来——而且他们证明愿意在斯大林去世后的斗争中枪杀他们的一些同伴。

因此,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一支完整的美国军队驻扎在西德,等待斯大林的继任者在德国尝试斯大林、毛泽东和金日成在朝鲜尝试过的事情:通过武力统一一个被结束二战的停战协定所分割的国家。

在1950年6月之前,国家安全工作人员和规划人员的幻想变成了现实:他们能够将美国的国家安全支出提高到国民收入的10%。从总体上讲,这些武器没有被使用。但是,政府正在购买它们这一事实,使得任何类似于大萧条的回归几乎成为不可能。它为美国的需求和就业提供了一个强大的底部——因为政府购买了,而那些从政府那里购买东西的人让人们工作,并有收入购买其他东西,从而让更多的人工作。

这种支出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使美国能够将其冷战军事力量投射到遥远的边界之外。美国在除南极洲以外的每个大陆上部署了军队,并建立了永久性军事基地。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大约有四分之三的美国国民生产总值是“净军事交易”——美国军方在国外产生的支出,没有产生美元流入。在欧洲,美国净军事交易的增加,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马歇尔计划的结束。简而言之,北约提供的不仅仅是阻止苏联入侵的震慑部队。它还在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欧洲经济繁荣期间,为欧洲的生产提供了另一个可靠的需求来源。

这就引出了核武器的问题。

从1956年开始,苏联的正式政策是“和平共处”。当然,俄国人将继续支持反对殖民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正义起义。但是,超级大国之间的战争?被排除在外了。美国和苏联将共存。优先事项是保持低调,并展示“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的优势——当然,这最终将导致胜利。

从1954年开始,美国的政策变为“大规模报复”。在那一年的演讲中,国务卿艾伦·杜勒斯明确表示,该战略将是“遏制共产主义世界强大的陆上力量”:“阻止侵略的方式,”他说,“是自由社会愿意并且能够以自己选择的地点和方式做出有力的回应。” 明确地,这项政策并没有排除对传统挑衅做出核武器回应的可能性;它也没有将报复和威慑限制在特定的冲突剧院内。

双方都将对方视为潜在的生存威胁,这导致双方实际上都成为生存威胁。

美国规划人员认为可能不足以阻止俄国核打击或入侵西欧的常规部队的核力量,在俄国规划人员看来,危险地接近了可以摧毁苏联并支持对其领土进行常规占领的武力水平。他们记得克里米亚鞑靼人在1571年焚烧莫斯科,波兰人在1610年占领莫斯科,瑞典人在1709年入侵,法国人在1812年占领莫斯科,德国人在1918年强加的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和约,以及希特勒在1941年的入侵。

但是,杜勒斯在1954年详细阐述美国大规模抵抗战略的演讲中的关键词是“遏制”:美国的政策,实际上也是北约联盟在冷战中的政策,是遏制。正如美国外交官乔治·凯南所说,正确的战略是“坚守底线并期待最好的结果。” 因为“意识形态使俄国的统治者相信真理站在他们一边,因此他们能够负担得起等待,”他继续说,“苏联的压力”可以通过“在不断变化的地理和政治要点上巧妙而警惕地应用反作用力来遏制。”

还有更多:“苏美关系的问题本质上是对美国作为一个国家在各民族中的整体价值的考验,”凯南写道:

“对苏美关系进行深思熟虑的观察家,不会在克里姆林宫对美国社会的挑战中发现任何值得抱怨的地方。相反,他会对天意抱有一定的感激之情,天意通过向美国人民提供这种不可调和的挑战,使他们作为一个国家的整个安全都取决于他们团结起来,并接受历史显然打算他们承担的道德和政治领导责任。”

这就是美国例外论,用大写的“E”发挥到了极致。凯南相信,如果美国能够真正成为山巅之城——如果它能够像约翰·温斯罗普早在1630年所宣扬的那样,“遵循弥迦的劝告,秉公行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与你的神同行”,以便“他使我们成为赞美和荣耀,使人们说后来的种植园,‘愿主使它像新英格兰那样’”——如果它能够这样行事,那么美国和北约联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冷战的。

运行外交政策的美国人,绝大多数都同意。然而,极权主义的威胁仍然很大。确实,一个更大的极权主义力量——纳粹德国,已经被阻止了。但是,另一个较小的版本——斯大林和毛泽东的“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体系——正在增长。它所包含的国家在物质上是虚弱和贫穷的。但是,它们人口众多。而且,它们的政府具有令人不安的能力,可以通过讲述令人难以置信的谎言,来使人们认可并为其事业而战。

然而,对于大多数美国政治领导人及其军事和外交人员来说,没有理由恐慌。威慑将控制核威胁。克里姆林宫由喜欢他们的生活水平和地位的平庸官僚管理。如果能够被遏制和等待,官僚机构的僵化就是“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的命运。他们这样想是对的。

苏联领导人尼基塔·赫鲁晓夫也没有理由恐慌,而是有充分的理由等待历史的判决。“不管你喜欢与否,历史站在我们一边,”他在1956年说。 更不祥的是,他补充说,“我们将埋葬你。” 但是,这种翻译可能需要进一步解释。俄语的“Mы вас похороним”可能意味着“我们将比你活得更长。” 后来,赫鲁晓夫澄清了他的意思:“我曾经说过,‘我们将埋葬你’,我因此惹上了麻烦。当然,我们不会用铲子埋葬你。你自己的工人阶级会埋葬你。” 俄国在二战中损失了2700万人——包括那些饿死的人。俄国没有人想要第三次世界大战。

因此,世界进入了一种稳定但远非乌托邦的平衡状态,尽管你必须非常努力才能看到它。

赫鲁晓夫有理由有信心,这些理由并非来自“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的中央计划机制的卓越性,而是来自市场经济的缺陷。毕竟,市场经济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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