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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家好啊,最近在看一些历史资料嘛,然后看到一些挺有意思的东西,就想跟大家随便聊聊。
你知道,大概从1800年到1870年这段时间,科技啊、组织啊都好像有新的发展,给人一种感觉就是,一个更好的世界的大门正在打开,人类好像终于可以摆脱那种马尔萨斯陷阱,就是那种永远摆脱不了贫困的困境。然后呢,进入20世纪之后,人类就开始往那扇门里走了,朝着理想中的乌托邦前进。
但是,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嘛。接下来的几年,大概就是1914年到1949年左右,乌托邦之路就变得非常艰难。人类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还加上一次经济大萧条。当然啦,还有各种内战啊、革命战争啊,其中中国的内战就一直持续到1949年才结束,而且还带来了大饥荒,饿死了几千万甚至上亿人。
科技和组织,本来应该是解放人类、让人类富裕的力量,结果呢,却越来越多地被用来杀戮和压迫。
如果只看当时的意识形态、政治机制,还有发展和分配的困境,那在二战刚结束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乐观起来。
但是!重点来了,二战之后,世界,至少是全球北方,就像开了挂一样,直接奔向了真正的乌托邦。之前为了打仗而征收的高额税收,大部分都落在了富人头上,而且经济大萧条也让他们损失惨重。在美国呢,为了扩充战争的生产力,对工人的需求量非常大,这就推高了工资,而且还压缩了工资差距。那些“非技术工人”的工资涨幅比“技术工人”还要高,这主要是因为战争劳工委员会的要求,也因为工厂的老板们迫于巨大的压力,必须完成生产任务。而且事实证明,只要真的需要,教人一些技能也并没有那么难。
二战结束后,强大的工会在各地都让老板们意识到,如果他们给高管开出天价的薪酬方案,那经济风险是非常高的。所以那个时候,经济增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失业率也很低,收入分配还算比较均衡,当然啦,如果你是出生在全球北方的白人男性的话。对于他们来说,那段时间简直是接近了物质上的乌托邦,而且还在迅速地变得更好。
但,哎,关键就是这个“但是”啊,这仅仅是对白人男性而言的。对于其他人呢?在大多数地方,对大多数人来说,情况确实比他们的前辈要好一些。就像尼日利亚的小说家钦努阿·阿切贝写的那样,他把自己想象成被殖民的伊博族祖先,他说:“白人的确带来了一种疯狂的宗教,但他们也建立了一个贸易商店,棕榈油和棕榈仁第一次变得非常值钱,大量的钱流入了乌莫菲亚。” 但是,要说接近乌托邦?那还差得远呢。
不过,即便全球北方的白人公民和其他人之间仍然存在巨大的差距,但至少趋势是对的:那些非白人、非北方人,生活也稍微好了一些。
嗯,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个人,W·阿瑟·刘易斯。他1915年出生在英国统治下的圣卢西亚岛。他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学生,14岁就高中毕业了。他想成为一名工程师,但是,正如他后来写的那样,“这似乎毫无意义,因为政府和白人公司都不会雇用黑人工程师。” 于是,他决定学习工商管理,并获得了一项奖学金,使他成为1933年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第一位非洲裔学生。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经济学家们发现了他的巨大才华。1953年,他被晋升为曼彻斯特大学的正教授,被认为是当时世界上最顶尖的发展经济学家。1959年,他被任命为西印度群岛大学的副校长,并回到了美洲。
但是,刘易斯并不认为他的成功是对这个制度的认可。他强烈呼吁赔偿,并总是试图将“不发达”的问题摆在最突出的位置。他说,不发达不是缺乏经济变革,而是一种经济变革的形式——一种由市场经济全球化强加给全球南方的形式。
在漫长的历史中,一个人只有是男性,而且还要足够特殊——来自正确的部落、正确的种姓、正确的血统、正确的社会阶层,或者拥有足够的财产、足够的教育,才能拥有社会权力。人们一直认为这就是理所当然的,除非,像亚里士多德理论的那样,人类获得了黄金时代的幻想技术,也就是某种类似乌托邦的东西。引用亚里士多德的话说,“一旦每一种工具都能完成自己的工作,服从或预测他人的意志,就像代达罗斯的(锻造)雕像,或赫菲斯托斯的三轮餐饮服务车一样,主要的工人就不需要仆人,主人也不需要奴隶了。” 在那之前,马尔萨斯的人口压力加上缓慢的发明速度,将使生产力保持在低水平。如果有些人要享受闲暇来,正如约翰·亚当斯所说,学习哲学、绘画、诗歌和音乐,那么其他人——大多数人——就必须被贬低和剥夺社会权力,他们生产的大部分东西也会被拿走。
巨大的不平等并不意味着地位在世代之间是固定的。在农业时代的大部分历史中,在很多地方,这种地位是可以改变的:你或者你的父亲可以改变它——如果你或者他足够幸运的话。百夫长停下脚步,转向军官,说:“这个人是罗马公民”,圣保罗即将遭受的鞭打立刻被阻止——不要忘了,他拥有公民身份是因为他的父亲为罗马法官做了一些好事,或者给了他们一些贿赂,而且他的祖先都没有见过罗马。
随着时间的推移,帝国商业时代不断发展,欧洲越来越多地选择了暴力:大西洋奴隶贸易不断增长,大约1700万人从非洲被绑架到美洲,被奴役,而且大多数是被折磨至死或接近死亡。我们认为,在1800年之前,加勒比地区的黑人奴隶的预期寿命一旦他们到达并开始工作,可能只有七年。
欧洲的罪恶感不断增长:这是一种犯罪——一种非常有利可图的犯罪——除非有什么理由证明非洲人应该被奴役。W·E·B·杜波依斯在他的1910年文章《白人民魂》中感叹了这段历史:
“在世界人民中发现个人的白人身份是一件非常现代的事情…… 即使是统治世界中比较甜美的人在和我谈话时…… 也不断在他们的实际言语之上演奏着旋律和音调,说:‘我可怜的,非白人的东西! 不要哭泣也不要愤怒。 我很清楚,上帝的诅咒沉重地压在你身上。 为什么? 我不能说,但要勇敢! 在你卑微的领域做你的工作,祈祷上帝让你有一天能够在天堂,在那里一切都是爱,你可能会出生——白色!’”
从遗传学角度来说,人类的大部分基因在75000年前经历了一个非常狭窄的瓶颈,以至于我们大多数人从当时活着的几千人那里获得了大部分基因。他们是我们所有人的(用3000乘以这个词)曾祖父母。算一下,发现我们每个人家谱中的位置数量除以当时活着的祖先人数,得到的是一个以153,778,990,270开头的数字,然后还有888位数字,大约是1.5 x 1099。因此,75000年前活着的,属于我们集体祖先的平均一个人——今天有任何活着的后代——不仅在我们每个人的祖先家谱中占据的位置比宇宙中的粒子数量还要多,而且比十亿个宇宙中的粒子数量还要多。这意味着,如果一个来自75000年前的人今天有活着的后代,那么我们很可能都是那个人的后代,而且是通过无数条血脉传下来的。因此,所有的人类都是近亲:据称,一个典型的狒狒群体中的遗传变异比整个人类种族还要多。
是的,人类与文化和地理共同进化。我们这些祖先远离赤道的人,都是那些产生了破坏黑色素生产基因的突变的移民的后代,这样才能有足够多的阳光穿透皮肤外层,将胆固醇转化为维生素D。看起来乳糖耐受性在过去6000年中已经进化了六次。是的,我们现在希望,任何导致泰-萨克斯病的创始人效应都没有发生。
有些人认为,在我们区分不同群体的非常亲近的亲属的社会群体划分中,存在重要的基因差异——而且这些差异解释了性别和种族之间在社会、政治、文化以及经济结果方面的其他差异。正如右翼经济学家托马斯·索维尔很久以前指出的那样,在胡佛研究所的走廊里没有任何效果,“进步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在1900年认为,限制移民,阻止来自东欧的智力低下的犹太人来到美国,是非常重要的。
对于许多人来说,不得不花费精力去反驳那些声称,例如,今天生活在相对贫困中的美国黑人面临这些困境,是因为作为一个群体,他们继承了愚蠢的基因,这是令人精疲力竭,甚至是令人堕落的。通常,那些“只是问问题”的人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他们希望了解遗传、群体遗传学和不平等在世代之间的传递。适得其反的是,任何反驳这种说法的努力都倾向于引发一种“无风不起浪”的反应,而不是揭露这种想法的空虚。在21世纪,如何进行理性的公共讨论是一个难题,因为像脸书和推特这样的沟通渠道由那些以恐吓和激怒读者为商业模式的人运营,目的是将他们的眼球粘在屏幕上,然后向他们出售假冒的糖尿病疗法和加密货币。
也许这些观点如此持久,是因为它们在美国历史上有着深刻的根源。亚伯拉罕·林肯——一位比大多数政治家和国务活动家更致力于劳动尊严和人类平等的政治家——在1858年的一次竞选演讲中谈到了这个问题:“我无意在白人和黑人种族之间引入政治和社会平等。这两个种族之间存在着一种身体上的差异,在我看来,这种差异可能会永远禁止他们以完全平等的地位生活在一起,而且既然必须存在差异,我,以及道格拉斯法官,都赞成我所属的种族拥有优越的地位。”
从经济史的角度来看,这意味着在二战后,当全球北方拿起他们的垫子,奔向乌托邦时,白人男性相对于所有其他男性和所有女性都获得了巨大的领先优势。但是,对林肯来说,他明确表示要保护白人至上主义,这在上下文中更多的是一种预期的让步,而不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它们是“但是”的引子。他的演讲的核心意义在“但是”之后。林肯认为,美国黑人应该得到——更重要的是,拥有不可剥夺的权利——比他们当时得到的待遇好得多:“没有任何理由表明黑人没有资格获得《独立宣言》中列举的所有自然权利,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在不经任何人允许的情况下,吃他自己亲手挣来的面包的权利方面,他和我是平等的,和道格拉斯法官是平等的,和每一个活着的人是平等的。” 记录显示,在那个夏日星期六下午,在伊利诺伊州公民中寻求娱乐和了解他们州参议员竞选的白人观众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林肯说,无论社会上可能存在什么不平等,让你把另一个人变成你的奴隶的权利都不在其中。你只有权吃你亲手劳动挣来的东西。这是你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的一部分。阻止他人拿走你挣来的面包是政府的职责。此外,任何这样的政府只有通过你的同意才是合法的。
这就是理论。但是,正如马丁·路德·金在他的著名1963年“我有一个梦想”演讲中后来所说的那样,《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的作者们向美国黑人签署了一张“期票”,但这张期票当时仍然拖欠,今天仍然拖欠。想想看:美国一半的州目前都有选举法,旨在削弱黑人的投票权,并使他们行使选举权变得异常繁重和不方便。而且,不,你不能建立一个让黑人保持贫困的社会,并颁布一些政策,使他们更喜欢投票给民主党候选人,然后声称在压制选票的不同影响中不存在种族歧视。
尽管如此,林肯的《解放奴隶宣言》仍然是一个强大的打击,它使得朝着我们现在所说的“包容”方向的缓慢前进变得可见。在整个漫长的20世纪,事情至少开始发生改变。随着世纪的发展,作为男性和属于正确的部落、正确的种姓、正确的血统,或者属于正确的社会阶层,对于社会权力来说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但是,拥有财产和教育(以及适当的数量和种类)仍然至关重要。一个人生在哪里继续在塑造他们的机会方面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换句话说,在整个漫长的20世纪,“包容”仍然更多的是目标,而不是现实。
在漫长的20世纪走向包容的社会运动中,美国再次在很大程度上是未来正在锻造的熔炉。这并不是说美国比其他国家做得更好。但是,它的全球霸权力量以及其愿望与现实之间更大的差距,产生了大量高压能量。或者说,自从美国决定它将由托马斯·杰斐逊的宣言来定义——“人人生而平等”并且“被赋予……某些不可剥夺的权利”——而不是罗杰·B·托尼的宣言——黑人“如此低劣,以至于白人没有义务尊重他们的任何权利”以来,情况一直是如此。
在二战结束时,所有迹象都表明,对美国黑人的法律上和事实上的歧视相结合,将继续无限期地阻止他们获得教育、摆脱贫困和积累财富。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冈纳·缪尔达尔将他1944年关于种族和美国的书命名为《美国困境》——这个困境是机会平等的“美国信条”与美国黑人的实际地位之间的不一致。似乎没有理由为什么这个国家不能无限期地忍受这个困境。
共和党保留了对黑人提升的残余承诺,作为其对“自由劳动”信仰的一部分。但是,美国对平等的渴望设法与官方国家认可的歧视和剥夺公民权共存了《解放奴隶宣言》之后的整整一个世纪。在南方,剥夺黑人的公民权是既定政策,在白人中非常受欢迎。1875年至1877年间,有八名来自南方的黑人在国会任职,但从1901年到1973年,南方将不会再有黑人代表,直到来自得克萨斯州的芭芭拉·乔丹和来自佐治亚州的安德鲁·杨上任。
在北方,直到1910年代第一次大迁徙开始之前,人口中的黑人太少,不太可能选出黑人代表,因此没有黑人代表。即使在迁徙开始之后,来自北方的黑人国会议员也很少。事实上,第一位来自北方的黑人国会议员直到1929年才上任,当时一位共和党人奥斯卡·斯坦顿·德普里斯特从芝加哥南区的多数少数族裔选区当选。第二位黑人国会议员,来自哈莱姆的亚当·克莱顿·鲍威尔小,于1945年上任。然后在1955年是来自密歇根州的查尔斯·迪格斯,1959年是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罗伯特·尼克斯,1963年是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奥古斯都·霍金斯,1965年是来自密歇根州的约翰·康耶斯。简而言之,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1965年《投票权法案》通过之前的最后一届国会中,只有四名黑人国会议员,他们都是民主党人,该法案最终为黑人选民提供了一套有意义的保护措施。
然而,今天,近一半的州都有投票限制,旨在减少黑人选票的份额。美国最高法院的大多数法官假装相信,这些是共和党立法者实施的党派限制,目的是在下次选举中给他们一个超过民主党的优势,而不是压制黑人男女的种族主义限制。但是,考虑到美国政治历史上丑陋的现实,即使在漫长的20世纪的后几十年,这也不足为奇。毕竟,那是一个共和党标准捍卫者(罗纳德·里根)将坦桑尼亚的外交官称为“来自那些非洲国家的猴子”的时代,以及一个经济政策标准捍卫者(芝加哥大学的乔治·斯蒂格勒)谴责马丁·路德·金和其他民权领袖“越来越放肆”的时代。另外,共和党任命的最高法院法官没有提出一个问题:如果一个政党全力以赴地吸引偏执狂,那么试图压制那些对该政治策略感到反感的人的选票,是否就不算偏执了呢?
一个寻求扩大和加强财富和收入的等级制度和差异的政党,在民主社会中该怎么做呢?它需要为至少一些潜在的多数人提供投票给它的理由。这样一个政党可以声称它在产生经济增长方面更胜一筹:尽管它会给你更小的经济蛋糕,但蛋糕会更大,足以弥补。有时,这种方法可以带来良好的治理,特别是在两党制的背景下,在这种制度中,权力随着中间选民在提供更快增长和提供更公平的分配和更少的不安全感之间的摇摆而交替。但是最终,它需要的不仅仅是说保守政策会更快地增加经济蛋糕——它需要真正兑现这个承诺。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该党可以试图使经济分歧和财富不平等变得不那么突出。这就需要使其他问题变得更加突出:换句话说,突出非经济的政治分歧并加以利用。它可以打民族主义牌:国家处于危险之中,受到威胁,而且由于国防比富裕更重要,你不能为了你的午餐利益而投票。或者它可以找到一些非外部而是内部的敌人,可以团结大多数选民来对抗他们。自从美国建国以来,各政党已经发现,部署这一策略最有效的方式是向其黑人人口宣战(通常是致命的)的言辞(通常是极其致命的)。请注意,这并不总是共和党——直到1940年代,它都是民主党。那时,就美国机会平等的信条而言,民主党在白人男性中的平等部分具有优势,而共和党在机会部分具有优势。但是,让白人男性感到彼此平等的一大部分,是让他们感到优于黑人男性。因此,民主党在美国“进步”运动中的一大部分吸引力在于其白人至上主义。
进步时代对美国黑人自由的倒退所造成的损害常常被低估。解放之后是重建,然后重建被推翻,然后吉姆·克劳进一步推翻了那种政治-经济-社会平衡,这摧毁了当时正在崛起的黑人中产阶级。
截至1940年,美国黑人工人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比白人工人少三年。绝大多数白人美国人赞成在就业、住房、教育和投票方面的歧视。黑人男性集中在非技术农业劳动中,主要集中在低生产力和低收入的南方;黑人女性集中在非技术农业和家政服务中。这两种都是极低收入的职业:黑人男女的平均每周工资约为白人男女的45%。黑人男性大学毕业生的平均每周收入约为280美元(以今天的美元计算);白人高中毕业生的平均每周收入约为560美元。1940年,根据官方统计,约有48%的白人家庭低于今天的“贫困线”;与此同时,约有81%的黑人家庭处于贫困状态。
这些差异,以及各种其他因素,共同作用使黑人男女处于从属地位。到漫长的20世纪的后几十年,许多事情已经改变。几乎所有白人都公开赞同美国黑人享有平等就业机会的原则。对于1980年代末和1990年代完成学业的人来说,按种族划分的教育程度几乎相同。黑人男性的平均每周工资是白人的三分之二;黑人女性的平均每周工资平均超过白人女性工资的95%。
不能不将这种变化归功于黑人社区的明智领导和对道德力量的巧妙运用。民权领袖用巨大的技巧和耐心打出了一手烂牌,并取得了非凡的长期成功。他们是漫长的20世纪最伟大的英雄之一。
特别是三个因素在1940年至1970年间实现的收益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正式的、合法的、国家认可的歧视的结束;第二次大迁徙期间,美国黑人从农村南方迁徙到城市北方;以及随之而来的从低收入、低技能农业就业向工业和服务业的转变。在此期间,美国黑人获得的教育水平大幅提高,经济其余部分的就业和生产力增长率也很高。第四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出现在1964年,当时《民权法案》第七章规定就业歧视为非法。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如果没有它,美国黑人的经济进步将会慢得多。
如果1940年至1970年这段时期是大幅相对进步的时期,那么1970年之后的景象则更加复杂。到1980年代末,在美国,至少有五分之一的25至54岁之间的黑人男性报告没有任何年度收入。即使在今天,美国黑人家庭的实际人均收入仍然只有白人的60%左右:几乎与1960年代末的情况完全相同。大多数白人美国人认为不再存在个人种族主义——即白人对黑人的仇恨是前几代人的事情,但现在已经不存在了。然而,除了种族主义之外,还有什么原因使黑人的相对收入如此之低呢?事实上,这种种族主义中的大部分现在被认为是“结构性种族主义”:过去的摩擦、制度和遗产,以其当前的财富和社会网络访问权限的形式,发挥着个人种族仇恨过去所发挥的作用。
在我看来,在阻碍黑人经济平等方面最重要的是一个普遍的、全经济的因素:随着雇主对低技能和低学历工人的相对需求减少,收入不平等现象日益严重。同样重要的是家庭结构的变化:离婚率上升,婚外生育率上升,以及随之而来的单亲家庭(几乎总是女性为户主)的增加。到20世纪后几十年,有子女的双亲黑人家庭的贫困率为12.5%。有子女的单亲黑人家庭的贫困率为40%。整整一半的黑人儿童至少有一半的童年在贫困线下度过。
右翼对黑人双亲家庭数量下降的解释——查尔斯·默里和乔治·吉尔德等人提供的解释——是,更慷慨的福利金引发了崩溃,因为它阻碍了工作,并消除了成年夫妇在一起的物质经济利益。默里和吉尔德以及类似的思想家据以构建其解释的开创性作品是1960年代中期由约翰逊政府的政策制定者丹尼尔·帕特里克·莫伊尼汉撰写的一份文件。但是,莫伊尼汉的《黑人家庭:国家行动的案例》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他自己倾向于向内看而不是向外看的影响,受到了他自己在美国的爱尔兰家庭在物质压力下动态的记忆的影响。它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个人心理剧,而不是对黑人家庭所面临的处境的分析。他确实看到了自己的经历与他想象的黑人儿童在极端环境下成长所经历的经历之间的强大相似之处——他认为这些相似之处呼吁国家承诺,以便在美国的未来,没有孩子必须像他一样长大,在曼哈顿地狱厨房与团伙一起奔跑,或者像他看到这么多黑人儿童在1960年代长大一样。
事实上,人们很难摆脱这样一种结论:默里和吉尔德只是没有做他们的算术。1960年至1970年间,一名有三个孩子的母亲的福利金和食品券增加了三分之一,但随后下降了。到1990年代中期,经通胀调整后的福利金低于1960年的水平;实际工资高出三分之一——黑人男性高出50%左右。与1950年代和1960年代相比,在1990年代,相对于分手和领取福利而言,维持一个双亲家庭在物质方面是一个更有利的选项。
一个更好的解释是,黑人家庭陷入了更广泛的、全社会的变革的逆流——但他们特别容易受到这些变革的影响。包容的浪潮可能带来了种族重要性的下降,但1980年代后的未来将带来阶级重要性的上升,以及第二个镀金时代的到来,以及即使在白人男性中,收入和财富的不平等也出现了爆炸式增长。在某种程度上,对于美国黑人来说,社会包容方面的收益不仅来得太少,而且至少晚了半代人。
让我们回到二战后的立即时期。再次,增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失业率很低,收入分配也不太不平等——至少如果你是全球北方的白人男性——而且繁荣-萧条的商业周期非常温和。对于白人男性来说,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物质乌托邦,而且还在迅速变得更接近。但是女性呢?
柏拉图的苏格拉底在他的《理想国》中假设,在理想城市的守护者中会有女性,因为男女的灵魂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在那个时代之后的一代人,大约在公元前340年,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不敢苟同——他认为存在显著的差异:
“虽然可能存在自然秩序的例外情况,但男性在本质上比女性更适合指挥,就像年长和完全成熟的人优于年轻和不成熟的人…… 男性与女性的关系就是这种关系,但那里的不平等是永久性的…… 奴隶根本没有思考能力;女性有,但它没有权威…… 男性和女性的勇气和正义,并不像苏格拉底所说的那样是相同的;男人的勇气表现在指挥上,女人的勇气表现在服从上。”
我们需要看看更大的图景。为什么男性至上主义在几千年前,早在农业时代就变得如此牢固地确立,这并不明显。是的,拥有幸存的后代至关重要,以便有人在你年老时照顾你。是的,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他们拥有幸存的后代来照顾他们的机会,男人和女人需要有很多孩子。因此,典型的女性花了20年的时间为两个人吃饭:怀孕和哺乳。是的,为两个人吃饭是一种巨大的能量消耗,特别是在接近生存水平的人口中(农业时代的人口接近生存水平)。是的,哺乳需要女性在身体上靠近她们的孩子,这有助于将女性劳动力集中在那些容易这样做的活动上:园艺和其他形式的家庭内部和附近的劳动,特别是纺织品。
但是,即使考虑到所有这些,男性也从进一步压迫女性中获得了切实的利益,远远超过人们可能认为的是由马尔萨斯条件下哺乳动物生物学的必然性所施加的限制——特别是如果女性可以被说服她们应该得到它:“我对女人说,‘我将大大增加你的忧伤和你的怀孕;你将在忧伤中生孩子;你的欲望将是你的丈夫;他将统治你。’”
但是,这种高度父权制在人类文化中占据重要地位的时间有多长,我们并不清楚。在我们的基因中,至少有一些迹象表明大约在五千年前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化:人类“有效”男性人口的突然下降——也就是说,当时活着的现在有后代的男性人数。人类的“有效”女性人口没有这种下降。大约在五千年前,即使几乎所有在初潮后幸存下来的女性都生了孩子,但仍有很大一部分在青春期后幸存下来的男性没有生孩子。要付出多少社会压力才能使女性分享丈夫或接受年长的丈夫成为或多或少的规则,并且使很大一部分男性保持未婚状态?是什么机构施加了这种压力,又是如何施加的?大约在三千年前,情况重新平衡:家庭中再次以一对一为主。高度父权制的起源是否应对这种重新平衡负责?这是否就是我们在亚里士多德的声明中看到的内容:“男人的勇气表现在指挥上,女人的勇气表现在服从上”?(请注意,亚里士多德坚持这一信念,这与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强烈反对意见相悖,后者认为男女的灵魂在本质上是相同的。)或者它在人类社会中之前就存在吗?
如果我是女性,我会将女性地位的显著变化视为历史的中心吗?我会将从古代典型的经历——八次或更多次的怀孕,20年的为两个人吃饭,以及七分之一的几率死于分娩——到现代一两次怀孕的经历——以及大大降低的死于分娩的几率,这取决于你住在哪里——视为最大的变化之一吗?女权主义的兴起是漫长的20世纪最大的新闻吗?千年后的历史学家会认为它比马尔萨斯贫困的终结更重要吗——尽管它与之相互关联?
让我们暂时回到过去。1900年,在美国,有报酬的男性工人数量超过有报酬的女性工人大约四比一。这种不平衡可能没有那么高——人口普查程序低估了其工作产品实际上在市场上出售的女性人数,而且经济学家的衡量标准传统上低估了家庭内部的生产。尽管如此,这种差异是惊人的。然而,到本世纪末,有报酬的劳动力几乎一半是女性。
1900年,人口普查统计的正式有报酬劳动力中的大部分女性工人都是未婚的。大约43.5%的15岁及以上的单身女性在官方统计的劳动力中——白人女性占41.5%,非白人女性占60.5%。相比之下,只有3.2%的已婚白人女性(以及26%的已婚非白人女性,全国平均水平为5.6%)参加了劳动力。1920年,只有4%的30岁左右的已婚白人女性工作;到1980年,近60%的近30岁的已婚白人女性工作。近30岁的已婚非白人女性的劳动力参与率上升较少,但起点较高,水平更高:从1920年的约33%上升到1980年的72%。
但是,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不完整的画面。例如,考虑一下1920年左右出生的女性与1960年左右出生的女性之间的差异。较早的群体在1940年左右成年,并在1980年60岁。那些已婚的人的劳动力参与率从20岁时的约15%上升到50岁时的约45%。大约晚出生40年的女性,大约在1960年出生,在20岁时(在已婚女性中)已经有60%的劳动参与率——而且有迹象表明,已婚女性的劳动参与率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上升。
然而,虽然令人鼓舞,但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女性劳动力的参与率大幅增加,但并没有伴随着男性和女性工人之间收入差距的迅速缩小。虽然各种消息来源报告说,在整个19世纪,女性相对于男性的工资大幅上涨,并且直到1930年,一些工资继续上涨,但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女性的工资仍然约为男性工资的60%。
在20世纪中期,女性相对收入未能上升的一个原因是女性迅速扩张到劳动力中。劳动力参与的这种快速扩张意味着,在任何时候,女性劳动力中具有较高经验水平的比例都相对较低。由于公司为有经验的工人支付更多的报酬——既因为有经验的工人更具生产力,又因为沿着一条完善的职业道路定期加薪的承诺可以作为一种强大的激励员工的方式——因此,相对缺乏经验使女性的相对工资保持在较低水平。
使女性相对收入保持在较低水平的第二个因素是按性别划分的职业隔离的持续存在。在1900年至1960年之间,大约三分之二的女性劳动力必须改变职业,才能产生与男性劳动力相同的职业分布。自1960年代末以来,职业隔离有所下降,但女性仍然集中在相对低收入的职业中。
使女性相对收入保持在较低水平的第三个因素是她们无法获得雇主重视的资格。20世纪初的女性几乎没有接受正规教育的机会。在大多数情况下,她们也没有机会通过非正规教育和在职培训获得具有经济价值的技能。总的来说,女性只从事那些相对容易和快速学习的任务,以及经验对生产力的好处很小的任务。经济学家克劳迪娅·戈尔丁估计,如果我们补偿所有三个因素,我们将看到,在21世纪初,具有相似经验和教育的女性和男性所获得的报酬之间的差距相对较小。
今天,工资差距更多地归因于女性和男性在经验、教育和其他与工作相关的特征方面的差异,而不是简单地归因于工资歧视:因为她们是女性而支付给女性的工资低于男性。戈尔丁将这种工资歧视的出现追溯到拥有人事部门的大型现代企业的发展。在大型官僚企业发展之前,市场为女性提供了大量的免受歧视的保障。由于有许多小型雇主,如果任何一家公司开始歧视——为女性支付低于男性同等工作的工资——女性将有机会用脚投票,选择其他歧视较少的雇主。
正如戈尔丁所写的那样,一旦公司建立了具有集中式人力资源政策的人事部门,他们就发现许多女性不会留在工作岗位上足够长的时间,以利用随着高效、强大的绩效和对公司的忠诚度而来的定期加薪。那么为什么要奖励那些确实留在工作岗位上的非典型女性呢?这并不是说所有的工资歧视都是为了公司的利润最大化。赤裸裸的偏见肯定起了一定的作用——男性工人、雇主和客户的偏见。例如,男性工人担心竞争,试图阻止女性从事他们的职业。
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关于女性在经济中的角色转变,最令人惊讶的事情是它花了这么长时间。尽管在二战之后,出生率下降了;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型的文书和零售部门,其中体力完全无关紧要;并且女性教育已经扎根。女性就业的障碍依然存在,例如,假设工人必须全职工作的工作;普遍存在的歧视;认为某些职业不适合女性的社会态度;以及限制甚至禁止雇用已婚女性的人事政策。
从长远来看,需要联邦政府采取行动才能侵蚀限制和习俗的框架,这些框架阻碍了女性经济角色的扩大。该行动以1964年《民权法案》的形式出现,该法案禁止在就业方面基于种族、肤色、宗教、国籍或性别的歧视。当众议院规则委员会主席霍华德·史密斯(D-弗吉尼亚州)在关于该法案的辩论中提出修正案,将“性别”添加到受保护类别的列表中时,他至少有一半是在开玩笑,而且批准它的是南方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以168-133票。法院裁定,该禁令的“性别”部分不可能被认为与其他部分具有同等地位,并且不要求像种族、肤色或宗教问题那样严格审查可能的歧视。尽管如此,它还是受到了比“这里:我们只是想到了这个理由”更多的审查。因此,法律环境很重要。因此,克劳迪娅·戈尔丁可以得出结论,她的关于性别差距的书可以指出性别歧视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消失。受到“在大学毕业的男女比例趋同”的鼓舞,她写道,“我们可以通过观察当今年轻一代的经历来预测未来,而这些经历为我们提供了充分的乐观理由。”
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使在农业时代,转向一个男性至上主义较少的社会也是一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