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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家好!今天咱们聊聊“资本”这回事儿,这个词儿现在是满天飞啊!
先说一句,通用汽车的CEO玛丽·巴拉在2018年说过:“人是公司最重要的资产。” 这话听着挺暖心的,是不是?
然后,我想起西雅图酋长(Chief Seattle)那段挺有名的话,虽然知道那段话其实是别人写的:“你怎么能买卖天空和土地的温暖呢?这对我们来说太奇怪了。如果连新鲜的空气和闪亮的水都不能拥有,又怎么能从我们这里买走它们呢?”
现在啊,资本这个词儿,它影响力太大了,啥都要往“资本”上靠,好像不叫“资本”就没法儿被重视似的。于是就冒出了什么无形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自然资本,甚至还有监视资本! 好像啥都得贴上“资本”的标签才能算数,才能被衡量。马克思要是知道了,他会鼓掌呢,还是觉得这帮人都在说些啥玩意儿啊?
就说这“无形资产”吧。苹果、亚马逊这些公司,市值高的吓人,远远超过了他们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资产。一种常见的解释就是,他们的“无形资产”太厉害了! 可你要是说不出这无形资产到底是啥,那说了也白说啊。一般人说的最多的,就是研发和品牌价值。
一说“研发”,大家脑海里可能浮现出科学家在实验室里搞研究,然后突然有了惊天发现的画面。 确实,像制药、电子这些行业可能有点那个意思。这种工作当然重要,经济历史学家布拉德·德隆(Brad DeLong)就认为,研究实验室是近两百年来经济起飞的三个关键因素之一。但就算是这些行业,现实也是不断改进,对产品和流程进行持续改进和调整。像苹果、亚马逊,他们技术是挺牛的,也一直在创新,但他们最厉害的是把已知的、现成的点子重新组合,而不是做出啥开创性的科学突破。在21世纪的公司里,你很难划出一条线,说“这是我们的研发部门”,或者说“我们花了多少钱研发这个产品”,很难界定,好吗!
政府为了鼓励“研发”给企业提供税收优惠,还得请专门的顾问来帮忙。以前通用汽车在生产线上投入资本,生产出汽车,这个联系是直接的、可衡量的。现在开发投入和未来回报之间的联系,它是不确定的! 你说亚马逊和苹果的市值,有多少是过去研发投入带来的? 感觉说“全部都是”是最合理的答案,你说是不是?
再说说“人力资本”。很多高管张嘴就来那句老话:“我们的人是我们最大的资产!” 他们可能想的是公司里大家共同拥有的智慧的商业价值。这个“资产”指的是员工和团队解决问题的能力,开发新产品,赢得供应商的信任和客户的忠诚。集体智慧是大多数成功企业竞争优势的基础,它体现在员工身上。
“我们的人是我们最大的资产”这句话,在西印度群岛和南方邦联的奴隶主那里是真真切切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段历史,直到20世纪,“人力资本”这个词才又开始流行起来。过了一段时间,大家才能大大方方地说“我们的人是我们最大的资产”,而不会觉得尴尬。关键是,“我们的人”不是“我们的财产”,他们可以自由离开,这区别可太大了!
亚当·斯密描述过人力资本,但他没用这个词。 “人力资本”这个词的流行,是从上世纪60年代加里·贝克尔(Gary Becker)开始的。斯密认为奴隶制既不道德又效率低下,是统治欲望的产物,这种欲望在现代社会的英雄CEO身上也能看到。奴隶制到底是效率低下还是不道德,这个问题一直存在争议。
“人力资本”和实物资本之间确实有一些相似之处。人力资本需要投资,比如教育、学徒期和在职培训。管理得当的话,获得的知识和技能会在未来很多年产生回报,同时还需要维护和折旧。
但人力资本有很多不同之处。最根本的一点是,你可以租用人力资本提供的服务,但你不能买卖它。(即使在奴隶制合法的时候,你买卖的也是劳动力这种服务,而不是奴隶解决问题的能力。这种关系的强制性,让它的经济价值降到了最低。)教育不仅带来经济效益,还带来社会和文化效益,而且不仅仅是对接受教育的人有益。教育最重要的功能,是让受教育者成为文明社会和民主政治的一部分。新教改革强调儿童阅读的重要性,出发点并不是为了经济效益,但它带来的经济后果是颠覆性的。
提到人力资本,就不得不说芝加哥经济学家加里·贝克尔,他因为“将微观经济分析的领域扩展到广泛的人类行为和互动,包括非市场行为”而获得了1992年的诺贝尔奖。虽然他对家庭生活或犯罪和惩罚等非经济领域的理性选择框架的扩展很可笑,但其中一些发展还是有见地的。对教育和培训的经济维度和价值进行定量研究,还是有意义的。
需要贷款来资助学业的学生,最好研究一下高等教育的回报。研究教育作为一种信号,表明你有能力被课程录取,而不是获得知识,这个研究很有启发意义。 无论通过什么机制来开发或表达正规教育创造的人力资本,产品都属于学生。
正规教育提供的人力资本只是初步的,更重要的是个人在公司里发展的人力资本。有些是通用的,是通过学徒获得的知识和技能,无论是正式的学徒,比如水管工的培训或律师的实习期,还是每个人开始工作时经历的个人能力发展。有些是专门针对特定企业的,因为这些是这些企业要解决的问题,或者是因为你学到了这家企业为所有客户提供的专有解决方案——无论是否合适。麦当劳餐厅会卖巨无霸,麦肯锡会提供PPT演示文稿。他们的员工会学到养殖动物的技巧、麦当劳的手册内容和PPT的模板。员工参与并促进集体智慧的发展,而集体智慧定义了企业的能力。与此同时,机器人已经接管了通用汽车的装配线工作,过去,商品化的劳动力被告知要做什么,并被激励着尽快完成。
接下来聊聊“社会资本”。今天,一说起“社会资本”,大家肯定会想到哈佛大学的政治学家罗伯特·帕特南,他把社会资本等同于“社会生活中的特征——网络、规范和信任——使参与者能够更有效地共同行动,以追求共同目标。”这个定义显然和前面章节中对公司的描述一致。公司的能力反映了工作生活中的特点——网络、规范和信任——使参与者能够更有效地共同行动,以追求共同目标。这样,集体智慧就在公司内部和社会更广泛的范围内建立起来。就像撒切尔夫人说的那样,社会是由个人组成的;但在经济和社会层面,它都是由“小分队”以及构成我们日常工作和生活一部分的工作和地点社区组成的。
依恋于社会的分区,热爱我们所属的社会小团体,是公共感情的第一原则(或者说是萌芽)。这是我们走向热爱祖国和人类的系列中的第一个环节。埃德蒙·伯克,1790
帕特南对意大利各地政府质量差异的研究所强调了网络、规范和信任的重要性。意大利也充分展示了产业集群的生产力。此外,社会资本的差异与不同地区的经济表现差异有关——梅达(我们之前提到的意大利沙发制造中心)的工业成功与黑手党肆虐的西西里岛的落后形成对比。当然,自从亚当·斯密以来,经济学家们就关注了这些因素;在19世纪30年代,托克维尔(Tocqueville)就认为“社团精神”是美国例外论的根源。“社团精神”创造了一个公民社会,在这个社会中,机构不再在个人和国家之间两极分化。
但在托克维尔之后一个多世纪,人们普遍认为美国比其许多公民的祖先移民的欧洲社会更具有个人主义。正是从美国,一种基于个人和国家之间两极分化的政治哲学和经济理论,在20世纪后期成为全球思想的主流。
帕特南的批评是对政治理论和社会实践演变的最有力的回应之一。他声称美国人广泛参与志愿组织的现象正在衰退,这使他的社会资本概念成为发展中辩论的中心。“独自保龄”这个引人注目的短语引起了人们对他的分析的关注。在最近的一本书中,帕特南声称看到了一些“社会资本”复苏的迹象。
帕特南的研究很重要,他的思想与本书的主题是一致的。但“社会资本”很少有与“资本”一词相关的特征。没有人拥有它(没有“社会资本家”);它不能与其他类型的资本相互转换;它不能被买卖。它不会因使用而贬值——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情况恰恰相反。而且,它经受住了衡量它的尝试。正如我在第26章中描述的那样,衡量它的最有效方法是普遍信任的程度:人们如何回答“你认为大多数人值得信任吗?”这个问题?
最后咱们说说“自然资本”。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对自然资本的定义是:“自然资本是指自然资产在为经济生产提供自然资源投入和环境服务方面的作用。”报告接着解释说:“自然资本通常被认为包括三个主要类别:自然资源储备、土地和生态系统。所有这些都被认为是长期可持续发展必不可少的,因为它们为经济以及经济以外的人类和其他生物提供“功能”。
这个语言嘛,说实话有点拗口,但试图说明自然环境对经济生产和福利的贡献,这个出发点是值得肯定的。但是,试图衡量它,嗯,就有点离谱了。英国国家统计局(ONS)认为,英国的自然资本总额为1.8万亿英镑,这个数字可以与2.7万亿英镑的实物资本进行比较。 这个“自然资本”的最大组成部分是英国迷人的乡村,以及它为休闲和旅游提供的机会。
但是休闲的价值是以从中受益的成本来估算的——这个衡量标准听起来很有用,但当你停下来思考一下时,就会发现它很荒谬。我经常在伦敦市中心的摄政公园散步休息一下,那是一个很棒的开放空间。但由于我是走着去的,所以我的休闲活动没有被赋予价值,因为它是免费的。如果我打车去入口,出租车费就会对国家的自然资本做出贡献。如果我开车去我家人来自的珀斯郡乡村,ONS会计算我的汽油费和登山靴的费用。如果油价上涨,丘陵和湖泊的价值也会上涨——事实上,最大价值是在我决定太贵而根本不想去的时候达到的。在2023年,破坏者砍倒了诺森伯兰郡的一棵标志性树木。这棵树的损失被估价为622191英镑(原文如此),对有2000年历史的哈德良长城的破坏被估价为1144英镑。
说到这儿,想起芝加哥经济学家弗兰克·奈特(Frank Knight)说过一段话:
“经常引用开尔文勋爵的一句话……即‘当你无法衡量时,你的知识是贫乏和令人不满意的’,当应用于精神和社会科学时,具有误导性和有害性。这是另一种说法,即这些科学不是物理科学意义上的科学,不能试图成为这样的科学,否则会丧失其适当的性质和功能。坚持具体量化的经济学意味着使用物理量级的统计数据,其经济意义和重要性是不确定的和可疑的。(即使‘小麦’也只有在经济术语中衡量时才是大致同质的。)类似的说法甚至更适用于其他社会科学。在这一领域,开尔文的格言在实践中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如果你无法衡量,无论如何也要衡量!’”
很多人想通过把他们认为重要的东西——教育、信任、环境——描述为“资本”,来引起人们的注意,这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的言论继续对那些想逃离任何马克思主义联想的人产生影响。“资本”是一个我们不能没有的词,但我们应该更谨慎地使用它。
哎,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关于“资本”这个话题,真是越说越复杂,下次有机会再接着侃!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