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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家好!今天咱们来聊聊建立温暖又信任的人际关系。
话说啊,卡尔和他的丈夫亚伦,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带着小宝宝从大城市搬到了一个小镇,那真是对新生活充满期待。他们也不用完全颠覆自己的生活,工作都没换,在家办公或者通勤都行。作为新手爸妈,他们特别希望儿子能交到朋友。所以他们就开始推着婴儿车在小区里溜达,结果几个星期后,他们就发现了点不对劲儿。
好家伙,大家看到他们走过来,直接就走到马路对面去了!他们还开玩笑说,哎哟喂,这地方的人是不是不太喜欢同性恋啊?后来仔细一想,不对啊,这个小镇挺开放的,大家可能就是太害怕疫情了,所以对所有新出现的人都敬而远之,不管是字面意思还是引申含义上的。
可是,他们觉得好孤单啊!心里也挺困惑的。说实话,他们都快对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感到厌烦了。你猜怎么着?他们觉得空虚!是不是搬到这里是个错误啊?把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留在身后,值得吗?
还好啊,他们在城市里认识的一些朋友,几年前就搬到郊区了。通过这些关系,他们开始在新小镇上慢慢建立起自己的生活圈子。卡尔性格比较外向嘛,就在学校开学后加入了家长教师协会,还有几个当地的委员会。很快,他就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亚伦呢,他笑起来很温柔,说话带着点儿讽刺,他开始和邻居以及儿子幼儿园小朋友的家长交朋友。他不像卡尔那么活跃,但是认识他的人都很喜欢他。
时间一晃几年过去了,现在他们的生活啊,被很多朋友围绕着。如果他们想出去约会,或者带着年老的狗狗去外地玩,都可以放心地拜托朋友们照顾孩子和狗狗。毫不夸张地说,这些人看到他们走过来,绝对不会走到马路对面去!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建立起这些有意义的联系。一旦找到了,一切就都变了。虽然他们都远离了自己的家人,但是他们觉得自己被关心着,完全融入了这个社区。
那什么是朋友?什么又是友谊呢?
哎,在这个互联网高度发达的时代,咱们有脸书好友、有Snapchat好友、有Instagram粉丝、有抖音粉丝,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觉得很难建立起有意义的联系呢?我们越来越多的线上互动,是不是反而减少了我们每天在现实生活中建立联系的机会呢?
很多人都用类似这样的说法来解释这个现象:我们都把朋友和友谊搞混了。虽然前者感觉也不错,但是后者才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
C.S.刘易斯在他的书《四种爱》中,提出了一个有点让人吃惊的观点:友谊是人类最稀有、最深刻的情感纽带,它甚至高于自然的亲情,比如主人和宠物之间的喜爱;高于情欲,那种最激情但也最不稳定的关系;还高于博爱,也就是家人之间或者我们选择无私地爱的人之间的那种无条件的爱。他写道:“在我的每一个朋友身上,都有一种只有另一个朋友才能完全激发出来的东西。单凭我自己,我无法完全调动一个人的全部活力;我需要别人的光芒来照亮他的所有面。”
哎,社交关系要满足一些特定的需求,而且共同的兴趣、爱好和价值观,可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虽然对同一部小说疯狂着迷,有助于打开话匣子,但轻松的开场白,并不是衡量友谊质量的最佳标准。而且,事实证明,共同点太多,反而会让我们很难从彼此身上学到东西。
真正的友谊,关键在于互惠互利,双方都要自由地给予和接受(而且不斤斤计较)。对我们当中的一些人来说,为别人付出比允许别人为你付出更自然。分享你最深的需求和挣扎,可能比当一个支持型的倾听者更难,但是,只有形成双向互动,才能建立真正的亲密关系。就像刘易斯写的那样,友谊“诞生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出‘什么?!你也这样?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的那一刻”。
为了促进蓬勃发展,社交关系必须具有相互平等的意识。没错,我们的很多关系都存在社会地位差异。父母和孩子不是平等的(有些人甚至认为,和父母成为最好的朋友,并不是最健康的目标,即使你们都已经成年了);员工和老板或经理不是平等的;我们在生活的不同领域,也拥有不同程度的权力和地位。这些不平等,让我们有机会向他人传递“你不属于这里”或者“我掌握着主动权”的信息。但是,我们也可以传递这样的信息:“我看到你了,你属于这里,我们是一样的。”
哎,从平等和互惠互利的基础出发,真正的友谊,关键在于愿意——在某些情况下,还需要具备共情、理解、合作和妥协的能力,即使发生冲突也要这样。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一个真正了解你的人,会知道你需要的不只是快速的同情或者简单的解决方案。而且,如果他们不确定哪种支持对你来说最有意义,他们会主动询问。你们在一起会感到自在,即使不在家的时候也是如此。
毋庸置疑,质量胜于数量啊!
那么,一段在情感上亲密又令人满意的友谊,在现实中是什么样的呢?
朋友:“今天上班真倒霉?可不是嘛,我也是。我们老板竟然跟我说……”
友谊:“今天上班真倒霉?太惨了!我也是。要不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一杯,聊聊发生了什么?”
朋友:“你儿子今天被学校停课了?我儿子高中也被停课过好几次,别担心,他后来也挺好的。”
友谊:“你儿子今天被学校停课了?哇,这对你和他来说一定都很有压力。你想聊聊吗?”
朋友:“你妈妈今天摔倒住院了?天啊,太可怕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友谊:“你妈妈今天摔倒住院了?天啊,太可怕了。我可以开车送你去看她吗?我可以帮你照顾狗狗吗?我可以给你的家人带些吃的去医院吗?”
有好玩的朋友,这当然没什么不好,我们都需要这样的朋友。而且,上面的第一组回答,也没什么问题——有时候,我们需要的恰恰就是这些话。但是,作为人类,我们的生活中也需要那些能提供更多支持的朋友——那些能完全了解我们,并且以我们最渴望的方式支持我们的人。
行动计划:关注质量,而不是数量。生活中有很多挫折,提醒我们不能单打独斗。但是,因为我们把太多的时间都花在了“日常琐事”上,所以有意义的关系,往往被我们排在了优先事项的后面。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其实都拥有亲密的友谊——或者有潜力发展成亲密友谊的关系——但是,我们并没有充分地珍惜它们,直到某些事情改变了我们的时间观念。就像我们的长辈教导我们的那样,当我们的时间观念从充裕变得紧迫时,我们就会意识到这些关系有多么珍贵。当我们身患重病,或者即将离开一个我们曾经拥有美好的邻里关系、友谊和同事关系的地方时,我们也会开始更加重视有意义的联系。
当然,建立更随意的关系,有很多合理的理由和动机,比如扩展职业人脉,或者一起开怀大笑。但是,社交的目的,不能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感觉很忙碌、很受欢迎。我们需要开辟出时间和空间——以及精神能量——来建立那些在情感上令人满意的关系,这样才能朝着蓬勃发展前进。
归属感和尊严
大概十年前,我在英国做了一场关于蓬勃发展的演讲。在问答环节,有人问了一个让我震惊的问题:“凯斯博士,你认为地狱天使的成员能蓬勃发展吗?”
“地狱天使”自称是一个摩托车“俱乐部”,但实际上,它的运作方式更像是一个帮派。这个组织以从事各种非法活动而闻名,从走私毒品到暗杀,什么都干。提问者想问的是一个我发现非常有趣的问题:是否有可能通过非常规的社区形式,有时甚至是通过非法活动,来获得蓬勃发展?
哎,对我们当中的很多人来说,社交关系并不是理所当然的——不仅仅是对新手妈妈、有社交焦虑症的青少年和孤独的老年人来说是这样,对介于这些群体之间的很多人来说也是如此。温暖又信任的关系非常重要,以至于有些人会不遗余力地去寻找某种程度的联系,即使这意味着违反社会规范——甚至触犯法律——也要让自己感觉有所归属,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有所贡献,感到自己受到保护,不再孤单。
各种各样的帮派——从“地狱天使”到“雅库扎”,从“MS-13”到“黑手党”——仍然在全球很多城镇和城市中大量存在,甚至在最富裕的国家也是如此,给社区和成员自身都带来了看似难以解决的问题。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还有很多年轻人加入帮派呢?不管你怎么称呼它。
帮派是由青少年和年轻人组成的一个群体,他们主要是男性,他们会采用一些符号和特殊的交流方式,而且经常会从事一些非法活动。帮派在一个社区或者特定的地理位置长期存在和活动。这样定义的话,除了非法活动之外,帮派和少棒联盟或者童子军,又有什么区别呢?咱们人类天生就渴望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所以,为了找到这种联系,我们不惜一切代价,这或许并不令人惊讶。也许,少棒联盟和帮派之间唯一的真正区别,就是后者经常从事犯罪活动,并且使用恐吓或暴力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们属于社会单位——家庭、社区、社会团体——这些单位不仅为我们提供了归属感,还为我们提供了安全和保护。在一个你觉得自己没有受到保护和安全的世界里,是很难蓬勃发展的。人身安全是建立健康依恋和真正联系的前提条件。虽然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安全和保障之所以是基本需求,是有原因的。
但是,其他类型的安全和人身安全一样重要。心理安全让我们感到归属感和被接纳。情感安全让我们能够安心地与他人分享自己的感受。只有在以上这些类型安全的基础上,才能实现社会安全,也就是我们最终觉得自己能够做出贡献。
在人类进化的过程中,我们的祖先为了生存,几百万年来一直依赖于找到这些各种类型的安全。从历史上看,人身安全和心理安全,来自于成为一个狩猎采集单位中有用且有价值的成员。塞巴斯蒂安·荣格在他的书《部落:关于回家和归属》中,详细地讨论了这一点。作为狩猎采集者的部落性质,仍然是我们身体和社会DNA的一部分,它教会了我们最基本的一课:社交联系是必不可少的,它来自于成为某个群体的一员——没错,这意味着从教堂唱诗班到帮派,各种各样的群体。当然,不一定要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体。一群亲密的朋友也能带来同样的好处,不管是布鲁克林的年轻妈妈们,还是亚利桑那州五十五岁以上人士居住社区的退休人员,或者,没错,地狱天使的成员。
多年来,很多人一直通过不正当和非法的手段来获得社会地位、权力和金钱。有人可能会说,那些被剥夺了通过合法社会途径(比如好的学校、好的社区等等)来获得蓬勃发展的机会的人,仍然拥有坚持下去的人类意志。那些没有亲密、安全(在各种意义上)关系的人,更有可能加入某种帮派,这仅仅表明我们对联系的渴望有多么强烈。成为某个社区的一员,不管是什么样的社区,都是争取人类尊严的重要组成部分。
渴望归属感
我们都曾在某个时候努力地想要融入集体。我们总是很难相信自己和周围的人是平等的,周围的人可能看起来都比我们更聪明、更强壮、更快、更好,或者更擅长生活,这阻碍了我们感受到自己有所归属。
这种挣扎很早就开始了。所有种族和文化的婴儿,都会表现出心理学家所说的“效能动机”,也就是想要对周围环境产生影响的需求。这种渴望会发展成为一种培养能力和有用技能的需求,而这些能力和技能,在成年后可以让我们做出社会贡献。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同性恋恐惧症、虐待以及无数其他的生活创伤,都会否定和压制我们发挥内在效能动机的能力。
这句话对我来说确实很有道理。我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极其糟糕的家庭环境中,我经历了抛弃、成瘾、身体虐待和情感虐待,这导致我在学校里非常吃力。我每周都会被留校或者考试不及格。在我十二岁那年,我的祖父母收养了我,我的生活发生了180度的转变。
突然之间,我生活在一个平静、安全的环境中,我的祖父母用爱和指导来呵护我。我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积极参加合唱团,担任足球队的四分卫,还是返校节的候选人。我有了朋友——真正的友谊——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我有了爱,有了一个我感到安全的家——我不再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了。
哎,当我看着我刚刚输入的这些文字时,我意识到,我成为一名社会学家,或许并不令人惊讶。社会学家相信,如果我们改变我们所生活的环境,我们就可以改变自己,让我们变得更好,让我们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人。有时候,我们在被“栽种”的地方就能蓬勃发展,而有时候,我们需要被移植到更好的地方,在那里我们才能蓬勃发展。永远不要认为,如果某人正在受苦,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错。
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们班53个学生中,只有3个人决定继续上大学。我将成为凯斯家族第一个上大学的人——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第一代大学生。但是我很难在内心建立起一种平等感——也就是一种归属感——而且在我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一直在努力地做到这一点。
我的高中并没有为我上大学做好准备,因为很少有人从威斯康星州的三湖镇考上大学。我大学的第一年简直是一场灾难。我的平均成绩是2.01,是C,差一点点就在大二的时候被学校开除了。我连一篇基本的论文都写不出来。为了修改我的英语101论文,我向辅导员寻求帮助,但是不管我怎么改,我的教授都不满意。
在那一年结束的时候,我在大学里收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分,英语101得了D-。那个学期末,我的英语教授特地来找我,给了我一些在他看来像是至理名言的建议:“科里,我觉得你不属于这里。”他不知道的是,他击中了我童年创伤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的核心信念:你不属于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你不平等。他对我的能力的否定,让我痛彻心扉。
我的创伤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的另一件事,就是我总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就在教授告诉我我不属于这里的那一刻,我想要向他——以及向全世界——证明他们是错的。这种动力贯穿了我的一生。我不会让创伤打败我。这是一句我说了无数遍的口头禅:“你不会打败我的,你不会赢的。”
我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帮了我很大的忙。尽管我的开局非常艰难,但我还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大学,并且被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录取,那里当时是世界上顶尖的社会学研究生项目。我在五年内获得了博士学位,并且发表了一篇关于社会福祉的论文。
这种不服输的精神——这种觉得自己不平等,没有人会把我视为平等的感觉——推动我努力学习、努力研究。我想知道其他人是否也和我一样,在努力地想要获得更多的社会融合感,想要更接纳他人,想要为社会做出有意义的贡献,努力地想要更好地理解或者弄清楚社会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我研究的是我想要在自己生活中获得更多的东西。
作为第一代大学生获得成功,会让你陷入一种奇怪的社会错位。你对自己的成功感到欣慰——甚至有点惊讶——但是现在你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两个世界之间。一个世界是你曾经来自的世界,你永远也无法真正地回到那个世界,因为你会觉得别人认为你已经改变了很多,你不再是他们一起长大的那个人了。你无法回到家乡,因为你会不自觉地炫耀自己已经提升了社会地位。你现在可能会成为人们怨恨的对象。你在你曾经来自的地方,不再感到被接纳了。
与此同时,你永远也不会真正地觉得你属于你已经攀升到的新的社会阶层。你可以说他们说的话,做他们做的事。但是,正如谚语所说,你永远不会忘记你来自哪里。在一些不易察觉的方面,不管你多么努力,多么尝试,你仍然会不断地收到你不完全适应你现在所居住的地方的信息。
用联系来对抗错位
这种被困在社会世界之间的感觉,让很多人都觉得建立社交联系更加困难。部分挑战来自于美国乡村小镇的逐渐衰落。如今,世界上大多数人口都居住在人口稠密的城市地区。而在不久之前,人口在农村和城市地区的分布还比较均衡。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人口和生活的城市化就开始了。我在我的家乡威斯康星州的三湖镇所过的生活,正在慢慢地消失。幸运的是,三湖镇是一个旅游胜地,是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链的所在地。来自芝加哥、密尔沃基和麦迪逊的富裕家庭,在湖边拥有第二套住房,所以我的家乡可能会继续生存和发展下去。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小镇都这么幸运,能够拥有如此丰富的自然资源来维持生计。很多小镇都在见证着自己的缓慢衰落。
在我祖母去世几年后,我和我的妻子以及她的父母在威斯康星州北部度假。我问他们是否想看看我长大的地方。我们决定改变行程,去三湖镇,参观我长大的那个流动房屋公园——湖畔苑。令我惊讶和震惊的是,我祖父母的流动房屋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地上的洞,那是他们放置流动房屋的地基。我的祖父母多年来精心培育的大部分树木、灌木和花卉,都已经枯死了。
对你来说,这可能看起来很傻——流动房屋,顾名思义,是最不固定的东西。但是,我仍然感到非常迷茫,与世界脱节,被抛弃了。因为我再也看不到我的家了,我的家乡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直到今天,我都希望我从未见过那一幕。生活在有人正在照顾和成长在那栋我童年时期最好的房子里的记忆和信念中,会更好。
等待被允许归属
我花了一辈子的时间,试图忘记在大多数人眼中,我被认为是垃圾。我们还有无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我们认为“不如”的人——我就不在这里一一列举了,以免赋予它们超出它们所拥有的力量。我把这些词语称为“毁灭性词语”,它们会影响我们的自尊和尊严。它们让我们觉得自己不属于任何地方——不在这里,不在那里,不在任何地方——让我们下意识地等待着被允许归属。我们不能让别人得逞,我们不能内化那些外部信息。
我无法想象,如果我的祖父母没有让我明白我很重要,我的童年将会变得多么艰难。后来,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很幸运地经历了类似的事情。我的一位研究生导师,一位我非常钦佩的教授,告诉我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我简直惊呆了。在我最好的时刻,我也觉得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尽管我们在背景、成就和公众赞誉方面存在巨大差异,但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变得像他一样。也许,我也能够通过让他们感到平等和被充分地关注,来改变像我这样的学生的生活。这改变了我的人生。
收到你是一个局外人的信息,尤其是在人生的早期,会扭曲你贯穿成年时期的自我叙事。当我们相信自己永远不会被接纳时,我们的大脑会在不知不觉中寻找证据来支持这一点——例如,把朋友发来的异常简短的短信解读为负面的信息——而且我们几乎不可能相信,如果我们放下戒备,人们会接纳我们。正如布琳·布朗在她的书《在荒野中勇敢前行:追寻真正的归属感和独自站立的勇气》中写道:“我认为,最孤独的事情莫过于身处人群之中,却感到孤单。”如果我们幸运的话,像我的教授这样的人可能会打破一堵墙,并且改变我们内心的某些东西。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我们需要进行深刻的内在工作,来挑战我们不值得被尊重或尊严的错误信念,开始练习无条件地爱和接纳自己,并且围绕着我们内在的价值和公正来构建自我叙事。
行动计划:花时间真正倾听你内心的声音,并且把需要从你的系统中清除掉的外部信息区分开来。尽可能经常地提醒自己,你生活中那些告诉你他们爱你的人——并且用他们的行动来支持他们的言语——是真心的。试着放松心情,要知道他们会在顺境和逆境中接纳你,而且你不需要在社交场合“表演”来让自己变得有趣或可爱。当你感到受伤的时候,不要等着你的朋友来读懂你的心思。首先要做的,是寻求帮助,并且提供你力所能及的帮助。
发出平等的信息
我们当中任何拥有资历和权力的人,都可以在与那些不总是被世界告知他们应该有所归属的人——我们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应该有所归属——或者那些在社会和经济地位、教育程度、工作经验等方面不如我们的人互动时,发出平等的信息。仅仅因为你幸运地出生在正确的地方,或者不幸地出生在错误的地方,就会极大地影响你建立有意义的联系的难易程度,以及建立这种联系所需的时间、学习和努力。
我有一个朋友经常去瑞典,她每次旅行回来都会被瑞典社会和美国社会之间巨大的差异所震惊。在瑞典,孩子们会直呼老师的名字,年轻人会很随意地问候父母的朋友,而不会像我们国家那样,表现出谨慎的、与年龄相关的尊重。起初,她觉得这很令人惊讶——难道他们不尊敬长辈吗?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是瑞典人拥有如此全面、平等的生活方式以及用社会政策来强化人人平等信息的原因之一。例如,午餐在一周内是一顿非常受欢迎的餐,在任何一家时尚的市中心餐厅,你都会看到几乎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穿着时髦商务装的男男女女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一对穿着休闲装的退休夫妇坐在他们旁边,一群穿着反光背心的建筑工人坐在他们对面,他们都经常光顾同一家餐厅,并且对他们的午餐有着相似的期望。这种来自不同背景、从事不同工作、处于不同人生阶段的人的互相交流,在瑞典随处可见。瑞典人似乎已经意识到,期望平等是一种他们不愿意妥协的尊重形式。他们的社会联系反映了这种假设,而且根据我的朋友的说法,他们似乎都从中受益。
行动计划:看:努力培养你的眼光;清晰地看待他人,即使那些看起来或行为与你不同,或者来自与你截然不同的地方的人。想:我能做些什么来让某人的一天变得更好,即使别人的需求看起来与我的需求截然不同?我怎样才能让他们觉得我在这里,我们是平等的,我在这一刻理解他们?做:那就去做吧。想象一下,在你最黑暗的时刻,你可能需要一个真正的朋友给你什么,然后试着提供那种东西,不管它是什么。它可能是在悲伤的时候送去的一份砂锅菜,但也可能是一起安静地散步,不说话,但分享彼此支持的感觉,这是无法估量的。
重要性
我的那位研究生教授兼导师,在我告诉他我在我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时,改变了我的人生。他的话语——他友善的关注——让我明白我很重要,不仅对他来说是这样,而且也许最终对我们共同的职业来说也是这样。重要性——好吧,它很重要。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重要性”是蓬勃发展中“社会贡献”这一要素的重要组成部分。所谓重要性,就是能够过上一种能够为他人和世界贡献有价值的东西的生活。所有社会生物,从蚂蚁群到蜂巢,从狼群到象群,都有特定的角色,让他们成为有用的、有贡献的社会成员,不管他们的社会是什么样的。
衡量重要性的量表,只包含五个问题,每个问题都击中了与他人真正联系的意义的核心。
有人依赖你吗?
有人听你说话吗?
你觉得有人关注你吗?
你觉得自己是他人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吗?
如果你突然消失了,有人会想念你吗?
创建重要性量表的研究人员指出,有两类人特别容易沉浸在重要性的光芒中:儿童和年纪较大的、即将退休的成年人。孩子们觉得自己很重要,因为他们是宇宙的中心——或者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中年人更有可能是父母、配偶和雇员,他们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他人,并且让事情——在他们自己和他人的人生中——顺利进行。
但是,这样做的结果是,它会让年轻人和老年人感到震惊。当青少年进入青年人的世界时,他们不再觉得自己是任何宇宙的中心了。同样,当老年人退休时,他们要么必须找到新的方式来对工作以外的世界发挥重要作用,要么他们可能会面临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他们生活中重要性发挥作用的那一部分——好吧——已经结束了。
家庭和工作——成为家庭的中心,或者负责让家庭或工作中的事情顺利运转——可能是很多人重要性的主要来源。但是,也可能会出现相反的情况,家庭和工作可能会让我们觉得自己微不足道、不重要、被贬低和隐形。
当世界没有把你当回事——当你遭受长期的情感忽视,或者你属于一个边缘化的群体,比如日益增多的无家可归人口——你会更容易受到约克大学心理学教授戈登·弗莱特所说的“感觉孤独和不重要的‘双重打击’”。弗莱特和他的同事们花了大量的时间来研究“反重要性”感在健康和福祉中的作用,他们不仅发现了它与低自尊之间的联系,还发现了它与低外向性、能力感下降、无法或不愿意进行自我照顾,以及较高的神经质和不安全的依恋类型之间的联系。
在2021年的一项研究中,弗莱特发现,容易产生不重要感觉的人,可能会“内化诸如‘我不值得被关注’和‘我不值得被倾听’之类的想法”,并且“容易受到他人对自己的负面反应和反应的影响,并且可能对此高度敏感”,从而导致“一种防御性的动机导向,并且渴望免受不利的互动”。
换句话说,缺乏重要性会导致孤立。这种孤独感会自我强化。当我们最需要放下戒备的时候,我们的墙却竖起来了。如果我们觉得自己不重要,我们就会退出那些能让我们感到自己对社会有所贡献的活动;当我们对别人没有用处时,我们就会觉得自己不重要。这项研究中,重要性水平和孤独感之间的相关性很强。随着你的重要感增强,你的孤独感就会下降。
或许,没有什么比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付出的更痛苦的事情了。而且,每一次我们允许某人产生这种感觉——或者让他们产生这种感觉——我们都在辜负他们。每个人——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可以是重要和有用的。长期以来,我们一直把照顾他人的工作交给女性。这不仅是一种不公正的负担,而且让我们其他人变得更加贫乏。联系的核心和灵魂,是在他人感到痛苦、失败或失落的时候,为他们做他们自己无法或不愿意做的事情。在那些时刻,我们可以变得友善、关怀、支持和乐于助人,并且在错综复杂的相互依存的网络中占据一席之地。
行动计划: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相信,我们需要得到允许,我们需要被要求或邀请,才能参与和帮助别人。但事实并非如此。当你看到某人或某事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时,请伸出援手。看到他们,也让他们看到你。
一位朋友告诉我,她妈妈在她年轻的时候给过她一个很棒的人生建议。她妈妈告诉她,不要再问厨房里的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了,因为大家都在准备晚餐。直接走到水槽旁,拿起洗碗刷,开始刷碗就行了。基本上,她是在告诉她,问别人需要什么帮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直接走过去,加入他们就行了。她还说,参与其中,你就会一直在做出贡献——因此,你会觉得自己是更大的事物的一部分。
不知为何,这样的劝诫总是让我想起初中舞会。男生和女生站在体育馆的两边。音乐响起,但是没有人跳舞。当我们紧张地从房间的另一头看着彼此的时候,我们暗自希望有人过来邀请我们跳舞。因为害怕被拒绝,我们大多数人都等啊,等啊,等啊。突然,有一个人会穿过体育馆,走向某个人。他们的眼神会交汇,脸上会露出笑容,然后他或她会邀请对方跳舞。
我记得我第一次读到“喜欢差距”——我们假设别人喜欢我们的程度低于他们实际喜欢我们的程度——的时候,我感到非常震惊。等等——所以我一直都在担心没有人想和我出去玩,但事实证明,他们可能想和我出去玩?所以,试着邀请某人跳舞吧——不管是字面意义上的,还是比喻意义上的。我们都非常渴望收到邀请。
我的爱之墙
这些年来,我在我的办公室里做了一张“爱之墙”拼贴画——一张汇集了所有在我生活中充满爱心、关怀和重要的人的照片。最近,我把这张照片发给了我在本章前面提到的那位我深爱的大学教授。他过去是,现在仍然像我的父亲一样,而且他出现在我爱之墙上的两张照片中。他的昵称是“T-Bird”(雷鸟)布朗,我爱他,就像爱我的父亲一样。
发件人:2022年7月1日星期五 上午6:43
收件人:布朗,威廉·T.
主题:一些重要的照片
嘿,你,
我做了一张拼贴画,上面都是对我和我的生活非常重要的人,我必须分享两张有你的照片。
祝你周末愉快。我爱你想你。如果你需要什么,我是认真的,你或琼应该告诉我,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科里
发件人:2022年7月1日星期五 下午4:03
收件人:凯斯,科里·L.
主题:回复:一些重要的照片
我真的很感动,很高兴,而且,当我想到这一点时,我为你在信中慷慨地表达对琼和我的爱和关心而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一直都称你为我“有史以来”最喜欢的学生,并且反复讲述我威胁要收养你的故事,同时我还在吹嘘你杰出的事业和成功。
但是,这已经超越了所有这些。这说明你身上的某些东西触动了我内心的某些东西,让我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让我的生活更加丰富,让我也做得更多,成为更好的人。
所以我爱你,科里·凯斯,就像你过去和现在一样——我们都从原本可能“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中获得了很多好处。几个小时的课堂时间,成绩单上的一段潦草的字迹……也许是一封推荐信……但是我们很幸运,我们找到了彼此,而且结果对我们来说非常棒,而且因为这一点,可能对一路上的一些其他人来说也是如此。你无法在商店里买到这些东西,也无法在亚马逊上订购!
谢谢你把我放在你人生中“重要”的人的墙上。你也在我的墙上。感谢你也表示“如果/当”我需要帮助时会帮助我,因为我知道你是认真的。
继续前进,不要回头看,因为有些东西可能会追上你(这是萨奇尔·佩奇说的)。
老雷鸟和琼也是
行动计划:我深爱的教授,即将在这个星球上度过他的第九个十年。我能告诉他对我的生活有多重要,只是时间问题了。所以,永远不要浪费机会,去反思他人在你生活中发挥的作用——并且让他们知道这一点。试着写一份感恩清单,也许每周一次,写下那些在很大程度上或很小的程度上丰富了你的生活的人。也许可以告诉他们。
然后,为自己写一份感恩清单。提醒自己你让人们感到被关注、被关心和被支持的所有方式。不要等待,不要拖延。
新手妈妈的挣扎
丹妮丝27岁的时候,她和她的新婚丈夫从德克萨斯州的奥斯汀搬到了希尔乡村一个比较安静的郊区。他们都可以远程工作,偶尔通勤。而且,他们刚刚发现他们怀孕了,所以时机似乎很完美。他们会有更大的空间和更多的宁静,而且他们在城市郊区微薄的薪水会更值钱。他们都认为,是时候离开城市,开启他们生活的新阶段了。
但是,在宝宝出生后——漂亮、健康、棒极了——她的丈夫在休完短暂的陪产假后回到了工作岗位,丹妮丝开始感到筋疲力尽。不仅仅是新手妈妈应该会有的那种危机级别的精疲力竭——她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她真的看不到任何事情可能会开始好转的迹象。
她原本以为,产假会充满享受远离工作的时间,或许可以和其他新手妈妈一起散步,聊聊尿布和喂养时间表。但是,她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和宝宝在一起,每天连续几个小时。她还没有真正地和她所在城镇的其他新手妈妈建立联系。“妈妈和我”瑜伽的费用似乎太贵了。在当地小小的公共图书馆里举办的免费故事时间,总是挤满了人,而且每个人似乎都已经认识了彼此,每次活动结束后,他们都会匆匆离开,根本没有和她交流的机会。
她的家人住在几个小时车程之外的地方,不能经常来看她。她最亲密的朋友仍然在奥斯汀,而且他们都没有孩子,所以和他们联系几乎是不可能的。当他们从工作和下班后的活动中回到家时,她已经准备睡觉了。当她想在早上散步或者儿子下午小睡的时候和他们聊天时,他们都在办公室里忙着工作。是不是所有人都过得比她更好?那些会给她带来渴望的社区归属感的、神奇的新妈妈朋友在哪里呢?为什么她仅仅是在她和丈夫创造的这个美好的新家庭中寻找快乐,还不够满足呢?
丹妮丝对她人生中的这段时间非常坦诚。她和她的医生聊了聊,医生认为她不符合产后抑郁症的标准。她非常爱这个宝宝,而且她也不担心自己会伤害他。她没有无法控制地哭泣,她没有出现恐慌症,而且她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履行她作为新手妈妈的职责。但是,她感到精力不足,而且内心空虚。她与世隔绝,对自己没有信心,觉得自己不再属于任何地方——既不属于奥斯汀,不属于和她忙碌的老朋友在一起的时光,也不属于郊区,不属于被隔离在她新房子里,每天连续几个小时都独自和宝宝在一起的时光。
我认为,我们错失了一个机会,来给丹妮丝正在经历的事情命名,也就是给这么多新手妈妈正在经历的事情命名:产后消沉。对生活感到失望,以及自我评判,是产后消沉的特征。为什么我没有因为我的生活中有了这个新生儿而感到快乐、喜悦和满足呢?难道我不够爱我的宝宝吗?我做错了什么?早期对产后消沉的研究表明,我们必须做更多的事情来帮助母亲度过这个脆弱的过渡时期——在文化脚本中,在这个时期,她们应该感到欣喜若狂。
我们都有一种强烈的需求,那就是觉得自己属于一个更大的社区,拥有温暖和信任的关系,并且相信我们能够为更大的社会世界做出贡献。很多新手妈妈的核心需求,都被环境夺走了,她们因此而受苦。
丹妮丝非常渴望认识其他和她一样的新手妈妈,当然,这会对她有所帮助。但是,正如她所期望的那样,这种友谊并没有在正确的时间、以正确的方式实现。她本可以没有放弃任何与人联系的希望,转而看向别处。如果她找到与那些生活和她截然不同的人联系的方式,她或许会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感到被关注:她可能会主动指导办公室里的一位刚刚开始职业生涯的年轻女性,与此同时她也正在休产假;她可能会主动指导一位在当地图书馆做志愿者的退休高管,他们的孩子早已长大成人。她们也在寻找新的、特殊的联系。
寻找与众不同的人
我们总是把自己的社交圈子限制在那些和我们做着完全相同事情的人身上。但是,这难道不会限制我们的学习吗?最近,我和一位七十多岁的男子聊天,他告诉